“即使是男人,我也玩不来爱qíng游戏。”
“我从来不认为这是游戏。”兰斯说。“但你没有给我机会解释就去和女人相亲,我觉得被甩的人是我。”
“我很难过。”兰斯说。
即使是说了这样示弱的话,兰斯的脸上也没有出现与之相应的脆弱表qíng,倒是又收紧了手。
梁豪飞说:“不是游戏?那是什么?pào友?这听起来倒是比游戏对象正规了些。”
“不是。”兰斯说:“我只喜欢你。”
梁豪飞不看他:“哦?有多喜欢?有到要和我领证的程度吗?”
“如果你愿意的话。”兰斯说。
梁豪飞沉默了。
“我确实对你不够坦诚,我也反省过了。”兰斯说:“我知道坦诚是维持关系的重要部分,我不想隐瞒你,我只是没有想好要怎么对你说。”
梁豪飞说:“你现在想好了?”
“没有。”兰斯平静地说:“但我不会再回避了,和回避问题让你甩了我比起来,任何麻烦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但我现在不想知道了。”梁豪飞说。
“你的来历过去甚至年纪,我一概没有兴趣了,作为邻居,直到你的名字就可以了。”
“但作为伴侣,这远远不够。”兰斯说:“对不起,我不应该用那种态度回避。”
梁豪飞说:“但我现在真的不想知道了,即使你都告诉我了又怎么样?作为一个不法商人的左膀右臂你太过复杂,也不利于我儿子身心健康地成长……”
“我不是谁的左膀右臂。”
兰斯松开了手指,梁豪飞的袖子被抓了变了形。
“我是国王。”
第78章
夜里的医院庭院已经没有人了,罗德摘了口罩,牵着金国王去踩路灯下的影子。
这家医院绿化做得不错,灯光下有很多飞来飞去的小虫子,罗德伸手一抓,就捞到了一只。
金国王说:“你拉我下楼就是为了玩虫子?”
罗德偏头看他:“不,是为了让你高兴一点,你不喜欢待在里面。”
金国王不说话了。
罗德拉着金国王找到一个隐藏在大树yīn影里的长椅坐下,远处有一个护工拉着小车经过,轮子的声音碾在鹅卵石小路上,有一种别致的趣味。
“很明显吗?”金国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不想让宝宝感到紧张。”
所以还特意控制了自己的qíng绪。
“不明显,但我能感觉到。”罗德摸摸金国王的脑袋,不顾对方的反抗,把他半抱到怀里:“嘘,不要乱的,不然就要被人看见了。”
即使是在黑暗里,罗德的金发也能反光——金国王觉得太过耀眼有时候也是一种麻烦,不过倒是乖乖地维持那个别扭的姿势不动了。
“我只是有点不知所措。”金国王把脸埋进罗德肩窝里,低声说:“我从小就很少生病,也很少来医院,但我一直认为医院是个救死扶伤的地方。”
“那天晚自习很热,课本上爬满了小虫子,我一心只想着下了自习要回宿舍洗个冷水澡。就在快下课的时候,班主任突然把我叫出去。”
罗德摩挲着金国王脖子,一言不发。
“老师没有具体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只说有亲戚找我。其实我家根本没什么亲戚,来的是我的邻居,他用摩托车连夜把我送到医院。”
“他们叫我签字,告诉我我爸妈已经没有了,我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就被宣判成孤儿了。”
“停尸间很冷,我一点都不想洗澡了。”
“灯光也很冷,照在我爸爸脸上,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塑人,根本不像真的。”
金国王抱紧罗德脖子。
“医院的灯光都很冷。”金国王说。“会让我做恶梦。”
“那我们回家去。”罗德立刻说,亲了亲他耳垂。
金国王说:“宝宝还在兰斯被窝里呢。”
“梁豪飞马上就到了。”罗德说。
金国王又不说话了。
大概是金家没有可以依靠扶持的亲戚的关系,金爸爸和金妈妈从小就教育金国王,凡事自己努力,不要依靠别人,礼貌为先,不要给别人添麻烦。
当父母出事之后,左邻右舍都很同qíng他,每个星期放了假都轮流让金国王上自己家吃饭,金爸爸人缘很好,金国王又懂事,其实有不少村民都愿意照顾他到毕业。
但越是这样,金国王就越能感觉到自己果真孑然一人了,他接受大家对他释放的善意,但也绝不开口做任何要求,唯一能让自己添麻烦的父母已经没有了。
“罗德。”
“唔——?”
“你能……”留下来吗。
金国王闭上眼睛:“再抱抱我吧。”
罗德说:“不得了,小金这是在撒娇吗?”
金国王放开抱着罗德脖子的手。
罗德立刻笑着抱紧他:“好好,我不是一直在抱着你吗?直到你睡着之前我都不放手好不好?”
金国王有点想哭。
那时候他回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和厨房,也是这样的感觉。
不想一个人,他不怕黑,不怕鬼,但很害怕太过安静的世界。
但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那时候说不出口,是因为没有人会听的见。
现在说不出口,大概……是紧贴着自己的心跳太过温柔。
而妄想霸占这份温柔而产生的自卑,成为了禁锢住一切表白的沉重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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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梁豪飞瞪着一脸平静的兰斯:“这是某种最近流行的游戏吗?”
兰斯说:“有什么游戏有这么丰富的设定?我已经整个萨利蒙的历史都大致讲了一遍,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把所有皇室成员的名字背给你听。”
梁豪飞仔细观察了一下兰斯的表qíng:“他们给你开的药没问题吧?”
“我神智和你一样清楚。”兰斯垂下眼睛,握住梁豪飞的手:“我可以变形给你看。”
“等等。”梁豪飞下意识地说:“你的石膏——”
兰斯抬眼,这一次眼睛里的笑意毫不掩饰。
“这太荒谬了。”梁豪飞想粗鲁地抽回手,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兰斯手背上的针头,只得又按捺下来。
“我说的都是事实。”兰斯说:“如果你现在要甩开我夺门而出,我无论如何都追不上你,这其实并不是个合适坦白的场合。”
“这是我听过最不靠谱的事实。”梁豪飞说:“我宁愿你告诉我其实你是个在逃嫌犯或者女扮男装——都比这个可信。”
“我是男是女你不是最清楚了?”兰斯倾身,眼波流转:“或者你可以再检查一次——”
梁豪飞鼻子有些发痒,赶紧摁住兰斯:“停!”
“我现在知道那些莫名其妙的冲动是怎么回事了!”梁豪飞大声说:“别靠近老子——怪不得小金他们都闻不到那个香味,原来不是我太禽shòu,是你搞的鬼!”
兰斯:“啊?”
梁豪飞刚站起身又坐下,把椅子挪开了些:“你的那个什么体质!这跟下药有什么不同!现在赶紧先给我停止!”
兰斯微讶,视线往下看:“你……”
“看个毛的看!”梁豪飞恶声恶气地说:“还躺在chuáng上就不老实!赶紧收了你的媚功!”
兰斯说:“我刚才解释得不够清楚。”
梁豪飞又把椅子挪远了些。
“所谓的催qíng体质,是要我也动了qíng的qíng况下才会有效。”兰斯比了比自己的下半身:“小金没有告诉你吗?麻醉药至少要到天亮了才会完全退掉。”
也就是说,兰斯现在只能口头上调戏,没有实际杀伤力。
所谓的催qíng香味自然发不出来。
梁豪飞怔住了。
兰斯说:“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好好说话了,你积了很多吗?”
兰斯神态坦然,仿佛是在讨论菜单:“虽然我现在还不太能动,但是可以用手……”
“闭嘴!”梁豪飞终于抗不住了,面红耳赤:“那是因为我今天喝了酒,有点醉了!”
兰斯脸色一沉。
骤变的气氛让梁豪飞也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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