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元元面前出丑了,唉……】
元清帝忍了半天的笑意终于不用再忍,毫无顾忌笑出声来。
边笑边摇头:“不,不,皇叔这般就很好,我喜爱皇叔在我面前这样,无需假装,该是什么样便是什么样。”
他大约发现自己为什么会对皇叔动心了,他喜欢的,就是皇叔面对他这样真实的反应,或者说,是唯有面对他的独特。
所有人眼中严肃冷厉的皇叔,却只在他面前露出最真实的一面,而不像其他人,面对宫人都能诚实,偏偏对着他,却要装出最恰当的姿态。
不提皇后几人说破之前如何,哪怕摊开后,他们面对他,也是先顾及他的身份,再表露出该有的模样。
虽然他能理解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但却希望有人能面对他时,保持最真实的反应,而不是刻意假装。
一如此刻,虽心疼皇叔,心中却颇为欢喜。
肃王捏着鼻子无奈笑笑,心头的尴尬消去,罢,能博元元一乐又何妨。
元清帝许久没有这样毫无顾忌的开心过,虽然建立在皇叔的痛苦之上,但忍不住就是想笑,乐完凑上前:“我看看可好了?”
肃王拿开帕子,感觉了下,又重新捏住鼻子:“还在流。”
元清帝蹙了蹙眉:“不行,得召太医来瞧瞧。”
寻常流鼻血哪里会流这样久,已经差不多有一刻钟了。
肃王这一回没有再阻止,鼻血流的确实太久了些。
于是便只能暂时停了沐浴,元清帝又将衣服穿回去,吩咐夏恭去宣杨仲仁来。
等两人收拾好出来,杨仲仁也到了,一番诊脉,得出结论:“王爷近来太过劳累,加之冬日容易上火,肺燥血热,不是什么大碍,臣开两副药,王爷喝两剂便好。”
“王爷记着这几日莫要劳累,多吃些清淡下火的膳食。”
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好,元清帝松了口气。
挥退杨仲仁,梁平安慢慢挪过来,轻咳一声给建议:“那个,还有,王爷最好不要激烈运动,以免刺激血压又流鼻血,多喝水多休息。”
【不然做着做着血崩多不好,万一给陛下留下阴影了怎么办?】
【噫,陛下这脸色,溜了溜了。】
说完放下冰袋,立刻脚底抹油闪人了。
元清帝无言,而后叹了口气,拿起冰袋帮皇叔敷上:“既然太医这样吩咐,皇叔这几日便安心歇息。”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他研究了这么久准备了这么久,但皇叔的身体重要,总不能不顾皇叔的身体强行来。
肃王比他更失望,眼里的光都黯了下去,唇角抽动,十万分不情愿的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来:“是。”
元清帝瞧着他顶着冰袋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一软,低头想亲一下他的额头给他安慰,结果低到一半被冰袋卡住了下巴,四目相对,一阵尴尬,默默又移了回来,换成手拍了拍:“天色已晚,皇叔便留在紫宸殿罢,我还想听皇叔继续讲讲宫外的事。”
“是!”这一回声音便欢快多了,肃王黑眸亮起,拿开冰袋,仗着“负伤”,凑上去捏住元清帝的下巴讨了一个吻。
哪怕只是蜻蜓点水一触即分,也叫他心中欢喜。
共浴是不可能了,元清帝也没了泡澡的兴致,简单擦洗过换了睡衣出来,肃王其实午间已经沐浴过,在他之后冲了冲就出来。
【元元洗过的水……】笑。
元清帝无言,他就知道。
“陛下想听什么?”肃王掀开被子,故作淡定的躺上去,实际心里激动忐忑到身体僵硬,差点同手同脚,自长大后,还是头一回跟元元真正同床共枕,上一回半路被打断,这一回便是雷劈他都不会挪开了!
元清帝心情也有些微妙,他与人同睡不是第一次,从前在皇后那里他没少留宿,但在紫宸殿,在他自己的寝殿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
想想最后一次在这张床上与人同睡,还是皇叔去边关前,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与他同睡在这张床上的依旧是皇叔,仿佛一切都没有变,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一时心下感慨,便也不拆穿他,不过也想不到有什么非要听的,正要叫皇叔随意说说,蓦地想起一件事来,问道:“那姚六娘——”
话刚开了个口,就被肃王截断:“陛下莫误会,我与姚六娘并无干系,此事我已经与姚家说的清楚。”
元清帝按住他的肩膀:“我只是问问,并没有别的意思。”
姚家想要使美人计来攀附皇叔,他还没有跟皇叔摊开时就不赞同,还为皇叔抱过不平,如今更不可能了。
“姚家人可还有来烦你?”
这几个月忙碌起来倒是忘了姚家人,也不知道有没有烦扰皇叔,蹙了下眉:“不如朕寻个错处将他们打发了吧。”
身份摆在这里,皇叔不能主动撇开姚家,毕竟姚家二老还活着,如今多少人盯着皇叔,等着抓他的错处,若真不管不顾,任由姚家二老闹开,恐怕隔日就会有人站出来弹劾,不孝这样的名声绝不能让皇叔背负。
肃王原本平躺着,闻言侧过身来,瞧着元清帝的侧脸,眼里露出笑意:“这点事何须劳烦陛下,我亲自做主,已经帮姚六娘许配了人家,姚家明白我的意思,不会再做其它。”
姚家人也不全傻,只要他受元元看重,只要他还是肃亲王,他们便不会傻到违抗他。
不过被元元这样惦念,为他出头,仍是叫他心中欢喜,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元元玉白的脸颊,目光温柔:“多谢陛下惦念。”
【好想……唉……】
元清帝看着眼前飘起来的画面,顿时心浮气躁了一下,转头按住皇叔作乱的手,努力镇定道:“如此便好,若日后姚家再想闹,只管告诉我。”
肃王眼带笑:“是。”
那手却没有停,抽出来换了地方继续若有似无的碰触,一边碰一边一脸正经的说起了见闻。
“真定府的冰瀑极美,从山崖上垂落……”
他这一闹,元清帝哪里还有心情听他说话,感官全然被他作乱的手吸引,明明碰触的只是他的脖颈,却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直从脊背冲上来,不由舔了舔唇,这样躺在床上实在很难不心猿意马。
尤其他原本准备好在今夜尝试的,哪知……
肃王瞧着他舔唇,眯了眯眼,他自然是故意的,他知道元清帝的打算,他本来准备好了满足他,谁曾想闹出了那样的尴尬事。
他不想让元元失望,他也是从元元这个年纪过来的,同为男子,知晓他的感受,只是那时他还未想明白,一心扑在战事上,元元不同,宫中不知多少人惦念着他,若真被他人得逞……
念及此手中的动作一偏,按住了那脖颈间的突起。
元清帝顾不上听皇叔的心声,眼前两人亲吻纠缠的旖旎画面叫他移不开眼,等喉结被按住,狠狠吞咽了下,到底顾及皇叔身子的念头占了上风,拿开皇叔的手:“皇叔莫闹,太医说了这几日你得多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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