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鱼这话说到了陆吾的痛处,他喉咙里被堵了一团棉花,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心口仿佛被针扎一般难受。
是,他辜负了白爻,辜负了白爻的一片苦心,可是成仙,比起白爻的性命,陆吾觉得没有什么值不值的。
他应该这么做,他必须这么做。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多嫉妒你,恨不得将你的魂魄抽出来捏碎吗?他的爱那么好,那么深,你凭什么这样肆无忌惮?”
师鱼说到这里,一双眼睛已经红了,他一直都爱慕白爻,却也一直痛恨白爻,不过说到底,他痛恨的不是白爻本身,而是那个不肯正眼看自己却苦苦缠着陆吾的白爻!
这样的白爻让他痛恨,痛恨到师鱼恨不得咬断他的脖子,喝干他的血。
现在白爻死了,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而白爻所留下的唯一一点痕迹也在陆吾身上消失的干干净净,所以师鱼将所有的仇恨都转移到了陆吾的身上。
当然,他原本也是讨厌并且痛恨陆吾的。
“既然你这么爱他,那你就陪他一起去死吧!”师鱼抓紧手中的剑朝陆吾冲来,陆吾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往前冲,双手灵活地夹住了剑身。
噶崩——
锋利的剑身在陆吾的手中轻而易举被掐断了,师鱼吃了一惊,他眼中的戾气褪去了一些,多了一些审视,他还是头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人,他总觉得面前的人和以前所认识的陆吾是截然不同的。
面前的陆吾陌生到师鱼有些慌张,他吸了口气,将自身灵气灌注剑身,那断了的剑身再一次重新长了出来。
陆吾冷冷看着师鱼,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来:“这个世上所有事情都有因有果,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白爻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我也不至于变成这般可怕的邪物,既然凡事都有因果报应,那么今日,便是你得报应的时候了。”
“呵——”
师鱼抽了抽嘴角,提剑便冲了上去,陆吾人未动,只是目光轻轻一闪,周围的空气便呈现一种诡异的状态,白光如漩涡一般紧紧包裹着师鱼,勒得他透不过气。
师鱼手中的剑也渐渐滑落至地面,他难受地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掌,彻底了断了自己,陆吾抬眼看他,伸手对着他的天灵感微微使力。
一团黑色的气便从师鱼天灵感出来,师鱼露出惊恐的目光,却没有办法发出任何的声音,一张一合的嘴唇,似乎是在说不要这两个字。
“这就是你的元灵?污浊之气到底是污浊了一些。”
陆吾轻轻一笑,便将这元灵捏碎了,元灵捏碎后,他笑得更开了,仿佛找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玩的玩具,开心地就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师鱼来不及说什么,也来不及表示什么,整个人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了。
一场小小的战斗,便把周围搞得极其混乱,血腥之气更是笼罩在周围,陆吾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混乱,便抬手将周围一切变成原样。
仿佛这场战斗从未发生过,师鱼也从未出现过,自己跟从未动手干过什么捏碎元灵的事情。
“几万年了,也是时候放你们走了。”
当陆吾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就藏着一个想法,等到有朝一日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把这些心骨都送出去。
他现在已经有了能力,虽然早就丧失了当时的初心,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想把这些心骨都放出去的念头。
陆吾动用灵力,撬起这一整条心骨路,这心骨路被白爻下了咒语,所以并非那么好撬,当然,以陆吾现在的实力,完全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只是他觉得这咒语上的灵力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让他向往,他舍不得一下子就破了这股熟悉的灵力,如果可以,他实在是想要永远将这一股灵力留在自己身边。
咚——
到底,还是将这咒语破了,所有的心骨在那一瞬间丧失了禁锢,陆吾抬手将这些心骨送出魔王宫,至于这些心骨将会散落在三界何处,陆吾不知道,他不在意。
就在大功告成,陆吾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这心骨路的底下有些不对劲,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仿佛想要破土而出,却被一股更巨大的力量所禁锢着。
不管是那股想破土而出的力量,还是另外一股巨大的禁锢力量,都是那么的熟悉,陆吾心口一震,忙使出灵力去试探。
他绝不会认错,这两股力量都是白爻的!
只是陆吾不明白,为什么白爻要用自己的力量去禁锢自己的力量呢,那股被禁锢的力量究竟是什么?
陆吾用尽力量去解开那咒语,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祭出了自己的元灵,用元灵去冲撞那股力量。
彭——
巨大的冲击,让整个海底都动荡起来,甚至连陆吾都受不住这股冲击,整个人飞出去了半米远,他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看着一道极亮的白光从地底散发出来。
紧接着,那道白光便慢慢从地底飘上来,一路往上,最后冲出魔王宫直往西南方向而去。
那是——
白爻的心骨!
陆吾茫然地站在原地,无论仙魔,只有死后才会有心骨,为什么白爻的心骨会早早地被禁锢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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