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连族长吃了一惊,他们季连家偏安一隅,早已不再过问朝堂之事,只是刘崇与他们有再造之恩,他的要求自然不会拒绝:“小儿未及弱冠,何德何能可为大人分忧?”
“大人与国师商定此事,自有他们的道理,刘某只是奉命行事,望族长让令郎出来一见。”
虽心中疑惑,族长还是命人去传唤独子。
“爹,什么事啊。”
片刻之后,便从后堂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少年嗓音,不一会就有人掀开了门帘走进了内堂。
只此一眼,艳惊四座。
那是一名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身着红衣,一头乌黑光亮的发丝简单地用一根红绳扎起,露出了光洁美好的额头。他肤如白玉,唇弱樱瓣,眉似山峰,一双明眸中眼光流转,端得是一副倾倒众生的模样。乍看下雌雄莫辩,细看却觉得这少年剑眉星目,动作也洒落利落,丝毫不失男子气概。
刘克只觉得脑袋里“翁”的一声,人世间美色多少,却都不及眼前这少年的一颦一笑来得动人。
少年的样子就这样刻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甘愿永堕地狱万劫不复。
“刘克,哈哈,刘克,你的马比我好,怎么还落在了我后面。”
少年一骑白马在山林间灵巧地奔驰着,红衣随着春风飘荡,看得身后的人眼光迷离,就连心智也随着那少年银铃般的嗓音飘远。
自从接了刘崇的命令后,季连家没有任何异议地接受了这个任务,他们招待刘克在此小住几日后,就让季连如意随着他去往都城。
“刘克,”少年躺在草地上,折了一朵野花在手中把玩着,眉眼间是挥之不去的愁容,“你说这次去都城,我还能回来么?”
这几日刘克与他寸步不离,两人也慢慢熟络了起来,季连如意就将埋藏在心中的担忧告诉了他。
“如意,你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定会护你周全。”刘克注视着他的容颜,他虽不知刘崇与冯渊的打算,却在心里早已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如意。
季连如意听完嫣然一笑,正色说:“你说的啊,到时候你若是做不到,可要任我处置。”
“嗯,刘某若有违此言,任凭季连如意处置。”
听了这话少年才重新舒展了眉头,咯咯地笑了起来。
临行前,季连家让季连如意与季连罗珍完了婚,他俩从小就结了娃娃亲,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此行不知凶吉,所以不如让他俩早日完婚洞房,也好为季连家延续香火。
一对新人被人推推嚷嚷地送进了洞房,红烛帐暖,两人关上门自有说不完的柔情蜜意,也有道不尽的分离愁思。
却不知自始至终都有一人站在新房门外,紧握住拳头,似是在压抑着什么。
刘克死死顶着从窗户偷出来的红色烛光,心中绞痛难忍。那少年早已进驻在他心中,让他迷恋至深,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说明一下,番外二,也就是夏文意和陆逢山的故事因为字数可能会超标,所以放在这里当番外不合适了,就单独开了一个新坑,当成一个短篇来写。
本来不打算写季连如意和刘克的,但是为了满足小花,就硬着头皮写了,会比较短,估计明天就更完了,今天忙,回来得晚,只能当短小君了。
☆、番外三
完婚第二日,季连如意便随着刘克踏上了去往都城的道路,临行前,族人在村口相送,老父站在人群的前面满目忧心,新婚妻子更是哀声连连哭得泣不成声,如意将妻子拥在怀中柔声劝慰,看得一旁的刘克心中妒火难忍,恨不能将那少年直接扛起上马离去。
到了都城……到了都城便好了,到时候他的身边只有我,那时定将……
刘克心中抱着这样的期待,拉过失魂落魄的季连如意便上了路。
谁知道了都城,迎接如意的竟然是那样的噩耗——
“刘克,刘克,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季连如意居住的地方,看似豪华精致,却不过是一个囚笼,到处都是把守的士兵。他被关在屋中整日借酒消愁,喝得酩酊大醉时,只有刘克经常前来探望他。
刘克看着心上人被折磨得面颊消瘦,哪还有了当初钟灵毓秀的样子,心中自责难当——他又有什么资格安慰他?正是他亲手将他推进了这个火坑。
“如意,我……”
“刘克,你说,我虽年少,却也是个男子,为人子为人夫,怎可让我去做那等、那等勾引男子的下贱事!”
如意心中悲愤难忍,将那淳烈的白酒当做开水,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刘克看他这样终于忍耐不住,一手夺下他的酒杯,将他狠狠抱在怀中,哽咽出声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这样的少年,却要送去给其他男子糟蹋,刘克恨不能现在就去活剐了那名叫卢瓒的男子!
美酒醉人,季连如意神志不清地让他抱在怀里竟也没有反抗。刘克更是受了鼓舞一般,虔诚地、小心地吻上了他的红艳双唇。
“你干什么!”当唇上传来濡湿的感觉,季连如意猛地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了抱在他的刘克,瞪大眼睛似难以置信般颤声说道:“你、你也将我当成那欢馆的小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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