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明知道端木尧来你这里,如果他不回去,离斩轩一定会来这里寻找。”拓跋睿皱眉。
“那就是我的事了!皇兄只管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发现端木尧在这里的!”拓跋颜眼神轻移,瞄瞄外面,“那两个尾巴已经解决了,皇兄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那好,就这么办!反正我也不只端木尧一个诱饵!”拓跋睿想起派到天邪的死士,唇角勾起,笑得邪狞。
北冥翼心中暗叫不妙,他隐隐猜到,拓跋睿是想打他们儿子的主意……
拓跋睿走后,拓跋颜看着北冥翼:“将他带到我房中来!”
说完也去理会北冥翼复杂的表情,率先离开。
北冥翼呆立片刻,上前俯身抱起端木尧,跟上拓跋颜。
拓跋颜让北冥翼将端木尧放在床榻之上,然后解开他的衣衫,取出银针,放在火上烧……
“阿颜,你……你要对他……做什么?”北冥翼紧张问道。
拓跋颜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灵巧地转动着银针,然后在端木尧胸膛上流连寻找着穴道,低叹:“你要阻止我吗?”
“阿颜!”北冥翼上前几步握住他的手,“我们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不如……不如忘记仇恨、重新开始……好不好?”
拓跋颜抬眸静静看着北冥翼,淡然道:“忘记仇恨?重新开始?”
“……”北冥翼被他那样平静无波的眼神一看,顿觉心慌,于是松开手,低头道,“我只是觉得阿尧现在并未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如果说是以前,他那时候还小,而且身份特殊,再加上有云之澈在旁协助……所以……”
“北冥翼,我只是要封住他的内力而已,你有必要这样紧张吗?”拓跋颜将银针一扔,别过头去,“你以为我就忍心下手吗?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冷血吗?我也很苦……”
北冥翼张了张口,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拓跋颜捶着腿,伤心道:“如果我不是整天面对着这样的废腿,我或许还会像以前那样,天真善良……可是现在我做不到!我已经是恶魔了,你若不喜欢,大可以将他从我手里救走!”
“不!”北冥翼再次坚定内心,忍住心中的犹豫,亲自封住端木尧的内力,然后搂着拓跋颜低语,“是我不好,我没有顾虑到你的感受。阿颜,别生气,我以后都听你的!”
拓跋颜淡淡道:“我累了,想自己静一静。你先出去吧,若是离斩轩来这里要人,你就说端木尧来过,但是只坐了一会就走了。”
“好,那你好好休息。”北冥翼松开他,看了一眼沉睡的端木尧,转身离开。
离去的北冥翼没有看见,他走后,拓跋颜自轮椅上起身,踱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端木尧,目光深邃中带着疯狂。
端木尧,如果不能得到你,我只能选择毁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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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翼出了房间,行至庭院,负疚感又涌上心头,他恨恨地捶了锤身畔的树干,目光痛苦。
不,他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
可他也不能明里去救,想了想,拓跋颜暂时不会伤害端木尧,便先将他放在一边。目前最重要的是,那个孩子……端木尧和离斩轩的儿子……他那么小,那么无辜……如果真落在拓跋睿手里,肯定是凶多吉少!
北冥翼离开医馆,连夜召来江湖上的一些朋友,让他们帮忙去天邪保护端那个孩子。
他已经对不起端木尧了,不能再害了他的儿子。
为了让事情更复杂,北冥翼思虑再三,放出了‘端木羽就是血婴’的消息。这种传言很快流传开来,效果很明显,拓跋睿的死士并不能与江湖上各种稀奇古怪刁钻邪异的人们相抗衡,开始孩子在他们手上,但是后来便被江湖人夺走,于是,追逐血婴成了除战事之外的另一件大事。
这些后果北冥翼也想到了,他知道,虽然这是一招险棋,但最起码,孩子并不会有生命危险,顶多饱受风霜,那些人要想得到他,或者已经得到他的,肯定会好好照顾他……只是可怜了那孩子,这样小就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阿尧,对不起,等我安排好一切,会尽快帮你把孩子找回来的……
与此同时,离斩轩接到消息,天邪发生了很多事,端木羽被人劫走是一件,太后病危是另一件,离斩情趁他离京拉拢本来站在他这边的官员又是一件……而今,端木尧一去不复返,他便已经想到,多半是被拓跋颜扣下。有北冥翼在,他并不算太过忧心。而且,这几个月相处,他知道端木尧聪慧无双,如果处境不好,定然会更加小心谨慎,自行脱身。
这是他们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一方没有了消息,另一方无论如何都要稳住阵脚,静候佳音。倘若再过五天仍没有消息,再采取行动也不迟。
离斩轩勉强镇定下来,思虑良策。其实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离国会发生内乱。倘若离斩情真的已经拉拢了原本属于自己这一方的官员,那么,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处境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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