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语哲察觉到胸口的凉意,竟然慢慢醒转,他对上魔夜幽深的眸子,哑着嗓子开口:“你还没睡?”
“我在守夜。”魔夜帮他系好扣子,“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哪里不舒服你会不知道?”唐语哲白他一眼,见他眸色透出温柔,一时之间有些受不了,别过头,低吼,“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怎么了?”魔夜不明所以,好奇询问。
“跟看女人似的!”唐语哲气闷道,他捂着胸口咳嗽两声,“丫头怎么样了?”
“她没事。只是困倦了才睡的比较死。”魔夜想起白日里两兄妹的异样,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嗯?什么事?”唐语哲想起身,魔夜制止了他的动作,于是继续赖在魔夜怀中,伸着大长腿拨弄着脚边的冰块,嘟囔道,“我的事你还不清楚吗?”
“那今天白天……你这里疼不疼?”魔夜伸手点着他的胸口,神色凝重。
“……怎么这么问?”唐语哲下意识地瞒下,只是避重就轻道,“都说了是我妹妹的缘故。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吗?”全部漆黑的瞳孔就是有这点好处,当他静静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让你有一种无处可遁的窘迫。
唐语哲硬着头皮点点头:“是啊!”他盯着魔夜的脖颈,好奇地岔开话题,“你的脖子怎么了?”
“……”魔夜被噎到,垂眸不语。
“呀,你的头是不是曾经被切下来过?后来安上了就留下了这一圈红痕?”唐语哲伸手去碰触那道浅浅的红痕。
魔夜吃痛,叹气道:“是啊,现在抱着你的,是鬼魂。”
“那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呀,这伤痕好熟悉!”唐语哲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叫道,深长胳膊想再仔细查看。结果魔夜躲开他的手,将其按回去,“你是真不记得了,还是装糊涂?”
“嗯?什么?”唐语哲无辜地眨眨眼。
“你今天差点杀了我。”魔夜风轻云淡地描述。
“啊?不会吧?”唐语哲瞪大眼睛,而后坏坏一笑,“那咱俩扯平了。设让你对我反反复复,我割破你脖子也是应该的。如果你以后再敢反复不定,就不只是割破你脖子那么简单了!”唐语哲比划了一个砍头得动作,“我会切下你的脑袋!”
“那我可真怕。”魔夜顺着唐语哲的玩笑话道,“不知道烧了脑袋,还能不能看见你?”
唐语哲呵呵笑着,叹道,“这丝线倒是厉害。”
“哪儿来的?”魔夜将他额头滑下的冰袋拿下去,摸摸唐语哲的额头,再度换了新的冰块装好,覆在他头上,“你发烧了,要是再凡界就好了,感冒药吃过就好。现在我们在逃亡,只能将就一下了。如果明天再不退烧,我再想别的办法。”
“没事,小意思,睡一觉就好了。”唐语哲大咧咧地笑着。
为什么……忽然感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说着话……也很幸福。
“那你好好睡一觉吧!”魔夜帮他盖好外袍,“我会帮你御寒的,安心睡吧。”
“我还不想睡。”唐语哲摇摇头,他变戏法般拿出命运之线其中一根递到魔夜面前,“你不是想知道这线是哪来的吗?就是那头白毛狮子送给我的。”
“无色无味,略显透明,柔软得让人察觉不出来,可以无限延伸。的确是好东西!”魔夜接过线研究道,“你是怎么见那狮子的?据我所知,白狮飞天早在十七年前就已经灰飞烟灭。”
“是吗?那……不如先说说你吧!”唐语哲想起了有关少主的事,撑起身子好奇道,“你的头发为什么变来变去的?”
话一出口,唐语哲连忙闭嘴,瘫软回去,忐忑地垂下眼帘,完了完了,早就看出魔夜不喜欢这头白发,他还问,这下肯定触动他的伤心事了。
“我是混血。”魔夜并未生气,也没有逃避,只是微垂着眸,眼神复杂,“我母亲是白界的公主,父亲是魔界的皇帝。我,是魔界的四皇子。”
“我一出生就是一头雪白的头发,就像现在这样的颜色。而且会白界武功,你见过的,那种白色柔和的光以及所有守护的力量。可是却无法修习魔界的武功,稍意沾便会难受至极以致昏迷。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我……”魔夜不想回想,父皇的事,死神之渊的事,灵妃的事,魔星的事,赤炼的事……每一件都是那么沉重。
“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唐语哲不想让他一笔带过,追问道,他的手伸过去握住魔夜的手,“那些都过去了,你不必太难过。”
魔夜无奈地看着唐语哲,既然安慰自己说过去了,他为何还要问?
唐语哲似乎察觉到魔夜眼中的不解,但还是厚着脸皮道:“可是我想知道。我想知道你的过去,无论痛苦欢乐悲哀,我想知道。那样我才能更好的了解你。”
魔夜叹口气。
唐语哲继续道,就差指天立誓了:“等你说完,我也会全盘托出!绝不欺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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