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沐笑起来:“还是少了点肉,再养胖一点,就像嫩豆腐一样了。”
颜宁彻底羞恼了:“杨沐,你够了啊,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
杨沐正了正颜色:“你的确是太瘦了些,我走了后你要好好吃饭啊,别胡乱吃,少吃油腻的,多吃清淡的、易消化的才行。其实我更想留下来,亲自监督你的饮食。”
颜宁说:“我知道了,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对了,你既然到了湘州,为何不走水路,这一路都是顺水的,速度会快很多吧。”
杨沐说:“我也考虑过,但是这次的桂枝主要是沿途就卖了,装船的话就没那么方便了。以后再从那边贩运药材的话,到湘州之后就改走水路了,这样马队也可节省不少时间。”
颜宁点点头:“是该这样的,做生意就是抢时间。你该回客栈了吧,回去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要出发了。”
杨沐说:“我还得去厨房看看,给你炖的鹌鹑红豆粥应该快好了,晚上你就喝这个吧。”
颜宁心里一暖:“嗯,我跟你一起去。”
第二天一早,杨沐一行人告别前来送行的杜书钤,迎着朝阳向东方出发了。果然如杜书卿所说的,江州的旱情相对而言较轻,江州的疫情比吴州严重些,但没有湘州那么严重,各地方政府的控制也很有力。吴州的旱情最轻,作物产量虽然减产,但是并不绝收,疫情基本没有形成规模。
符鸣的马队一直将药材送到平城才返转,桂枝在路上基本都卖完了,剩了一些卖给仁善堂和济安堂了。石归庭回家呆了几天,又跟着符鸣的马队走了,他说他在家待不住。
杨沐回到平城的时候,已经快八月十五了,他决定先回家过完节再去京城。回到家中,杨母看着又黑又瘦的儿子,喜极而泣。儿子离开快半年了,隔很长时间才能捎一封信回来,有很多次她都在睡梦中吓醒来,她看见儿子满身是血地喊“娘”。所以见到儿子的第一件事,她就是确认杨沐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铁蛋,你跟娘说,你有没有受伤、生病?”杨母这时候只需拄着一根拐杖了,所以就用另一只手抓住儿子的胳膊问。
杨沐鼻子一酸,但是强颜欢笑:“娘,没事呢,您看我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
杨母泪水涟涟,但是嘴角却噙着笑:“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好多次娘都梦见你满身是血地喊我,我怎么喊你也喊不应。”
杨沐扶着母亲:“娘,以后我不会离开您这么久了,再也不会让娘这么担心了。”
杨母点点头:“好,好。桂琴!中午我来做菜,给铁蛋接风洗尘。”
桂琴在门外高兴地应答:“好的,大娘,我都准备好了,就等您来掌勺呢。”
杨母说:“那好,我就来。”
杨沐扶着母亲走到灶间:“娘,您慢点。”
杨母笑着说:“没事,娘利索着呢,都好得差不多了。看娘给你露两手。”
杨沐看着母亲消瘦的身体,无比心酸,自己没少让母亲担忧啊,但还是笑着说:“好久没吃到娘做的菜了,真是想念啊,我来烧火。”
桂琴说:“杨沐兄弟,还是我来吧,你坐着歇歇。”
杨沐说:“还是我来烧吧,这些日子桂琴姐帮我照顾我娘,够辛苦了,我回来了,你正好歇一歇。”
桂琴笑着说:“那好吧,你们母子俩说说话,我去后院看看。”
刚做好菜,桂元从私塾回来了,看见杨沐,靠在门口拿眼睛望着他。杨沐走过去,将他举起来:“这不是元儿么,长这么高了啊?来,叔叔看看重了没有。”
桂琴在旁边责备儿子:“读书读傻了?见了叔叔也不会叫。”
桂元的小脸红起来,伸手搂住杨沐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喊了一声:“杨叔叔。”
然后又凑在杨沐耳边小声地问:“杨叔叔好久没有回来了,这次回来还走吗?”
杨沐顿了一下:“叔叔还要去一趟京城,等过了中秋节再走。你想要什么样的花灯?叔叔给你做。”
桂元听他说要走,脸色立刻变了,但是又听说有花灯,马上又阴转晴:“真的吗?我想要一个荷花灯,杨旭说荷花灯可漂亮了,他爹会帮他做,可是我不会做。”
杨沐说:“荷花灯是吧,没问题,叔叔会做,做个又大又漂亮的。”
桂元咧嘴笑起来,露出缺了的门牙:“谢谢叔叔。”
杨沐一看,乐了:“呀,元儿成缺牙爬了啊,难怪说话漏风呢。”
桂元连忙松开杨沐脖子上的手,掩住嘴巴,满脸沮丧地说:“杨叔叔不要笑我。”
杨沐哈哈大笑。
杨母坐在桌边,笑看着互动的一大一小,满怀心事。
桂琴说:“你们叔侄两个快来吃饭了,元儿吃完饭还得去私塾呢。”
饭后,桂元去了私塾,杨沐陪着母亲说话,说他一路上的经过,各地的风土人情,避过受伤一节不说。不同颜宁说那是时机不对,不同母亲说,那是真心想隐瞒,不能让母亲担忧。
杨母的行动是利索多了,但是身体是越发羸弱了,精神也不是很好。今天还是因为儿子回来,觉得高兴,所以硬撑着没有睡觉,但是说着说着瞌睡还是来了。杨沐赶紧让母亲睡午觉,自己退出去,出了后门,去看池塘边那棵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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