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激动地说:“你们怎么可能在一起?颜先生也不会允许的。”
杨沐摇了下头:“不是的,先生已经答应了,昨天晚上,我们就在先生家把这事说开了。”
泪水划过杨母沧桑的脸颊,她的唇颤抖着:“连颜先生都答应了?他怎么会答应呢?”
杨沐没敢上去给母亲擦眼泪:“颜宁在京城的时候,被人冤枉,入了大狱,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出来后他就写信告诉先生我们的事了,他觉得,经过了这么一遭,所有的事情都及不上珍惜眼前人这么重要。”
杨母听得泪水也忘记流了。
杨沐继续说:“娘,其实我也有一件事瞒着您。那年去昆明的时候,我在贵州被人打劫,差点被人杀了,好在是只受了点伤。”
这回杨母激动了,翻身下床:“啊?铁蛋,你受伤了?在哪?快让娘看看!”
杨沐连忙扶住母亲:“娘,没事,早就已经好了。”
杨母抓住儿子的衣服,着急地问:“伤在哪儿呢?让娘看看!”
杨沐只好解开衣服,露出已经好了的伤口给母亲看:“您看,已经好了,不碍事的,娘。”
杨母举过油灯,仔细地看儿子的伤口,早已愈合的伤口还留着暗红色的疤,疤痕狰狞,杨母伸手去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原来那阵子做的梦都是真的:“铁蛋,还疼不?”
“不疼,娘,已经好了。伤口不是很深,当时石大夫在场,很快就帮我止血包扎了,没有事。”
杨母突然伸手打了两下儿子的胳膊:“叫你不要去冒险,你偏要去。你要是万一有个什么,娘可怎么活?”说着说着就搂着杨沐嚎啕大哭起来。
杨沐眼眶也有些湿:“娘,对不起。我以后不是不去了嘛?而且也没有事,真的,娘,别怕。”
杨母哭着说:“你以后哪儿都不许去了,就只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杨沐有些哭笑不得了,就知道会是这个情况。只好安抚母亲:“娘,没事,只要我不去云南,就没有危险。我不会再轻易去冒险了。”
杨母只是嘤嘤地哭。
杨沐叹口气:“娘,我也算是在鬼门关前跑了一趟的人了。我知道活着真的不容易,所以我要好好待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让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都安心快乐。娘,我真的离不开颜宁,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杨母没有做声,很久,她才说:“你不成亲,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你们没有孩子,老了怎么办?我怎么去跟你爹爹交代?”
杨沐说:“我是没办法生养自己的子嗣了,但是我可以领养孩子,我们老了不会老无所依的。”
杨母想想总觉得不甘心,颜宁这个孩子自己也确实喜欢,可是从没想过要他做儿媳妇啊。就问:“颜宁是个官儿,他跟你在一起,不成亲,难道没有关系?”
杨沐其实也想过这个问题的:“暂时没想那么多,他本来都准备辞官了,太子看重他的才能,非要留着他,为此还同意将他调回佑州。”
杨母吃惊得张圆了嘴:“连太子都不让他辞官?”
杨沐笑起来:“是的,太子我也认识,还一起吃过几次饭。以后颜宁在佑州做官,我也不去京城了,以后回家就方便了,多些时间陪娘,还可以将娘接到佑州去。”
杨母结结巴巴问:“你、你还跟太子吃过饭?”
“是啊。太子是个极随和的人,一点架子都没有,将来一定是个好皇帝。”
杨母又问:“那他知道你和颜宁的事?”
杨沐摇摇头:“应该不知道吧。不过这算是颜宁的私事,就算是知道了,也没多大关系,颜宁辞了官不做就行了。”
杨母拍打了一下儿子:“什么叫没多大关系?那官怎么能够随随便便辞了?多少人想做都做不到呢。要做,而且要好好做,做一个像包青天那样的好官。”
杨母虽然没读过书,但是非善恶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杨沐知道母亲是接受颜宁了,笑着用力点头:“诶,我一定把娘的话转告给颜宁,不,我叫颜宁来,娘您亲自叮嘱他。”
杨母有些不自在:“颜宁还要来啊?”
杨沐扶着母亲坐到床上,说:“本来我是准备和他一同回来的,但是先生说让我先回来,颜宁随后来。”
杨母问:“赵家岭那边那户人家怎么办?会不会对不住人家姑娘?”
杨沐说:“对不住是一定的,我只能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那些聘礼,咱就算送给那个姑娘当嫁妆了。”
杨母抹着泪痕叹气:“哎,娘真是命苦,一辈子都抱不上自己的亲孙子了。”
杨沐安慰母亲:“娘,我觉得元儿挺好的,跟我们也投缘,要是桂琴姐愿意的话,将他过继到咱家来怎么样?”
杨母说:“这怕是不太好,元儿这么大了,又是桂琴的长子,她如何会舍得?”
杨沐说:“那就再说吧。”
第二日,杨沐请了杨大伯,又叫了三宝,带着几色礼物,让徐贵生挑了,去赵家岭退亲。
杨大伯对杨沐退亲的事很不能理解,说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没有成亲,你娘好不容给你说个姑娘,你还要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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