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道:“季妃主子本来就看中婢女服侍,夏公公虽是掌事太监,跟咱们这些小的,在主子眼里也差不多。”
“要是他能厉害起来,彻底压服那齐公子,这话就两说了……”
“也是,裴儿姐姐总不能自己上阵跟齐公子吵起来吧!”
……
流苏跪在齐霓裙身前,艰难地把事情说了。
齐霓裙面无表情道:“砸破了脑袋?”
“……是,夏公公额上的血都流下来了。”
齐霓裙冷冷道:“现在是他管家,他自己做的事,自己去处理。”
流月皱着眉道:“流苏,王妃娘娘现在月份越发大了,王爷早就吩咐等闲事情不要来打搅,你倒好,三少爷跟不入流的太监打起来这事儿你也来说,在你心里三少爷难道能贵过主子,再者说了,三少爷做事一向自作主张,王妃怕三少爷为难,什么事情都不插手,这出了事三少爷倒是想起王妃娘娘来了!”
流苏心里一慌,看着神色满是不耐烦的的大小姐,含泪站起来,小跑着走了。
等看不见她的身影后,流白叹道:“果然不是跟我们一条心的,流苏真是,做事越发没分寸了。”
齐霓裙淡淡道:“跟着什么样的主子,就学怎样的处事。”
季妃果然勃然大怒,她受了委屈,手下人去讨公道,结果齐云若胆敢动手,打伤了她身边的人,他真是天给的胆子。
夏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泣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主子,奴才好说歹说他都不在意,还出言辱没侧妃娘娘您,奴才一时气不过出言顶撞了一两句,他拿着手边东西就砸,茶水还是滚烫的。”
季妃眯着眼睛,阴狠道:“若不除他,王府中见样学样,谁还看得起本侧妃?”
下午,李琛回府,夏公公额上缠着绷带,跪在他面前道:“求王爷去看看我们主子吧,您这些日子不去,我们侧妃要被人欺负死了。”
李琛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了?”
“求您先去看侧妃吧。”
李琛叹了口气,直接去了霜秋院,夏公公低着头,眸中尽是得逞的笑意。宿葛是知道事情原委的,只是动作没有夏公公快,见李琛直接走了,不由轻叹一声,跟在了后面。
季妃不施脂粉,眼睛哭得通红,穿戴布裙荆钗,跪在自己屋子门前,李琛早早听了哭声,走过去把人扶起来,问道:“茹儿这是怎么了?”
季妃一听王爷出口便是以往对自己的爱称,原本三分的委屈一下子成了八分,她伏在李琛怀里,大哭道:“求王爷休了妾吧。”
李琛叹道:“这是怎么了?”又对裴儿道:“还不打水来伺候你主子洗脸,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当差的,竟然叫主子跪在地上。”
季妃不停地哭,夏公公眼珠子一转,脸上一片哀戚,跪在地上道:“求王爷体恤,我们主子受了大委屈,自从齐公子管家,对我们这院子是横鼻子竖眼,多罚少赏,更是多加克扣,诸如此类奴才就不多说了,这次制秋衣,我们娘娘的新衣裳也婢女们的差别也不大,娘娘为王爷考虑,不愿声张,奴才却气不过,自己去找齐公子理论,谁知齐公子把奴才打成了这样!”
李琛瞥了低着头的宿葛一眼,看着夏公公,“是齐公子动的手?”
季妃的抽泣声大了不少。
夏公公道:“观荷汀洲和霜秋院在当场的人都可作证,若奴才有什么虚言,叫奴才横死当场。”
季妃道:“妾自知卑微,跟王妃娘娘是怎样也比不过的,可好歹在王府中伺候您三年多了,又为王爷生育了靖儿,妾却连衷心伺候的下人都护不住了,王爷……”
李琛拍拍季妃的胳膊,淡淡道:“若情况属实,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季妃心里一颤,发现事情没有如她想像发展,王爷的语气太平淡了。
李琛站起来,道:“本王现在就去看看小齐,若是小齐当真跋扈,本王定不会让茹儿受委屈。宿葛!”
宿葛忙道:“奴才在。”
“去开库房,赏季妃,各色绫罗二十匹,金银首饰两匣子。”
“奴才知道了。”
李琛对季妃道:“你好好休息,本王改日再来看你。”说完,直接去了观荷汀洲。
宿葛大气不敢出,李琛问道:“出了什么事?”
宿葛道:“奴才后来去查,也是诸说纷纭,不过……就在王爷进府前,观荷汀洲请了府医,小齐公子忽然发了高热,昏迷不醒了。”
李琛脚下一停,而后变成大步,急匆匆地奔向观荷汀洲。
齐云若躺在床上,脸色绯红,眼睛紧闭,李琛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绿岚低声道:“今日季妃娘娘院里人来,说了些不好的话,主子情形当场就有些不好,支撑着回屋,手连茶杯都端不起来,奴婢请吕大夫过来的时候,主子已经昏睡过去了。”
李琛坐在床边,伸手摸摸齐云若的额头,齐云若脸上烫得吓人,李琛看了看几层的被子,问吕大夫:“小齐怎么了?”
府医吕先生躬身道:“小的问过伺候的姑娘这位公子的衣食起行,再观少爷的发病情形,应是劳累沉积,今日急火攻心,一起发作了起来,为难的是现在少爷喝不下药,降不下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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