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宫静深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他起的这个心思,他到现在也不知道,别说是南宫静深了,就是自己的心思什么时候起的变化,他都不清楚了,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说好听点是安静平和,其实就是藏在骨子里的冷淡,除了自己的家人和相熟多年的朋友,很难让他费心思,前世如此,更遑论今世带着记忆重生的他了,他本想就这么平静的过完今生,娶妻生子,侍奉父王和娘,甚至等盛京城里的那个人年纪大了,他也可以把他接到临央来一起,对于家人,无论如何,是他永远无法割舍的。
那道圣旨虽然有打乱他的计划,但是他既然能去盛京,就还能离开,可是南宫静深却把所有的计划都彻底的搅乱了。
“爹爹,爹爹。”
“怎么了?景止?”莫南槿回过神,小家伙正巴在他腿上,仰着头等着他回话呢。
“小莫叔叔喊爹爹呢。”景止胖短的小指头比划着果园子的西南角上。
“少爷,我看这两棵树,果子结的最好,我们就留下这两颗吧?”
前两年果子海棠果子结的少也就罢了,自己家摘下来,街坊邻居的分点,自家做点蜜饯,晒成果干泡茶,冬日里给孩子们做点零嘴,也剩不下多少,今年的果子长势好,二十几棵海棠树,自家吃是吃不了,问了问叶青,一品斋里面收不收海棠,叶青也做不得准,只知道前一阵子在邻县是收过的,不知道现在还要不要,回去就和掌柜的打听了。
云掌柜倒也没一口咬定要还是不要,就是前几日的时候和莫南来山上看了一次,亲自摘了几个尝了尝,这才答应了,约定好今日过来采摘。
莫家今天早早的用了早饭就过来了。南宫静深,顾十三,莫南槿,小莫,大壮和素素也过来了,人手是绰绰有余了。
明庭昨天晚上和镇上的人一起到田地里巡夜去了,早上他们要出门的时候刚回来。莫南槿让他在家补觉。
在家就商量好了,留下两个树的果子自己吃。毕竟这个海棠果子也不是很值钱,莫家也不指着卖钱。
红彤彤的海棠果子,一串一串的挂满了树枝。摘下一个放到嘴里咬开,白中泛红的果肉,不是很甜,还有些酸。
西南角的两棵树留下,其他人踩着扛来的长板凳,手臂上挽着篮子,先挑外层鲜红饱满的摘,叶子底下还有些青色的就留着,离着入冬还有些日子,这些果子还能再长长。
“静叔叔,我要顶上那一串最红的。”行止在树下,阳光刺眼,他眯着眼睛,小手指着树上。
“哪一串?这个吗?”南宫静深把手臂上已经满满的篮子挂在一个粗壮的枝桠上,摘下手边的一串,低头问他。
“不是那个,静叔叔,是那个旁边的那个。”
“静叔叔,我也要。”
“景止行止和这位静公子倒是很合得来。”莫南槿和素素负责在树下接着,把篮子里的果子倒在果园门口的大藤筐里,就等着一品斋的伙计来了直接运走,过称。
来果园里干活自然不能穿长衫,南宫静深自然也没有短打,莫南槿比他矮了一些,衣衫也偏瘦,他穿,不用试也知道是不行的,好在他和明庭的身量个头都差不多,小莫给他找了明庭的一套衣服换了,青色偏灰的一身短打,黑色的阔口布鞋,倒没见过南宫静深如此平民化的打扮。
南宫静深见他打量自己,貌似不经意的摸摸唇角,慵懒挑衅的扬扬眉。
什么人这是?莫南槿不自在的别过头,今天早上被南宫静深咬伤的唇角内侧还隐隐作痛。
莫南槿叹口气,算了,这样的日子能过一日算一日吧,谁知道以后会怎样的,他现在能做到的就是保护好一家人的平安,至于其他的,他无能为力了。
他是不会把孩子交给南宫静深的,如果他没有其他的子嗣还好,可是南宫静深,他是大宁的皇上,即使他不想,他也一定要大婚,有太多的事情,并不是皇上说一句话就能解决的,坐在那个位置上就注定了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等他大婚后,就会有自己的孩子,名正言顺的,记入宗室族谱,有正式身份的子嗣,那时候来路不明的景止和行止又算得了什么呢?又该至于何地呢?况且皇族的宗室能不能承认这两个小家伙还是两说,就他自己来说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陷入权力的中心去。
如果这是他和南宫静深在在一起的一生中最后平静的日子,那么就这样过下去吧。
“东家,今年的果子结的这么好,等过些日子,果子采摘完了,这些果树好好的收拾一下,等明年这园子里的果树都挂果了,这果园就能赚钱了。”虽然不明显,可是有一瞬间,素素觉得这个年轻的东家,刚才他的表情模糊的看不清楚。直觉和那位静公子有关,虽然也是粗布衣衫,但是她和爹逃难那么些地方,也在大户人家帮佣,一些世面是见过的,这人衣服可以换,可是这人的气度却很难改变,静公子是,他们这个东家也是,感觉这两人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个他们遥不可及的世界。
不过这就不是她可以过问的了,素素很自然的转了话题。
“是啊,等明年果子下来的这个时候,素素就是当娘的人了。”莫南槿把手上的篮子里的果子倒进藤筐里,再顺手把素素手里的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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