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铎忽然感动得想哭。
际流载着沈肆和江亦铎冲出黑雾,江亦铎回头看向沈肆,看着他额角的血顺着眼眶一直流到下颚。脸颊和鼻梁也多处擦伤,染上焦黑的血污,但那双眼睛却坚毅得动人心魄。
江亦铎心跳陡然加快,他伸出手扣住了沈肆的后脑,然后吻住了沈肆的唇。
沈肆愣了愣,然后搂住了江亦铎的腰,轻柔回应着他的吻,手却极其用力地握紧了他的另一只手。
空中接吻的感觉很好,但落地后江亦铎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看到一群目瞪口呆和试图掩饰自己目瞪口呆的人们。
他的脸红得快要烧起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肆却没有在意别人的目光,只是从际流身上下来的时候腿忽然一软,还好被际流伸出黑翼挡了一下才没摔倒。
江亦铎从窘迫中回过神来,立即扶起沈肆担心问道:“阿肆,你怎么样?严重么?”
沈肆没说话,只冲他摆了摆手,但很明显是情况不太好,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亦铎,远堂,带沈肆下去疗伤,秦师弟应该很快就会到了。”赵倾延道。
“那……那李师伯呢?”高远堂迟疑了一下问道。
赵倾延看着怀里的李胤,眉头紧蹙,似乎很不情愿,但还是道:“连澈,劳你跟着,千万小心。”
萧连澈应了一声,高远堂和江亦铎一起扶着沈肆。李括赶紧上前,在赵倾延地帮助下将李胤背在背上,又由柳晴风在旁看护着,一行七人离开静花台,前往千稽山的一处休息用的屋舍里。
屋舍里,秦舒朗正在里面照看着那十几个受伤的修士,旁边几个穆晨派和源海派的人听说缘由后不禁吹胡子瞪眼,想要找李胤讨个说法。
“讨什么说法?当年我李师兄是被冤枉的,是别人设的套,他没办法才做的。那个什么波轮灯其实是……”秦朗舒乱七八糟地辩解着,手脚并用急得满头大汗。
“你在说什么东西!”穆晨派一个管事模样的人一挥袖道,“李胤狗贼弑师叛门,你们居然还替他说话!如今他伤了我派弟子,我绝对不会绕过他!”
话音刚落,屋外传来脚步声,几人出门去看,穆晨派的管事一眼就看出了李胤,喊了声“李胤拿命来”,就和身旁另三个人拔剑杀了过来。
李括一愣,下意识背着李胤后退一步。柳晴风惊得也拔出了剑,害怕却没有迟疑地挡在了李括身前。
江亦铎皱了皱眉,但是却没有丝毫担忧之色,因为身旁可是有着一个几乎没人敢惹的萧连澈。
萧连澈向前迈出一步,双目一蹬,那几个穆晨派和源海派的人立即就停下了步子,接着就感受到一股如洪水般倾泻而来的威压,让他们几乎忍不住发抖。
萧连澈领头,视他们如空气一般从其身边走过。身后沈肆六人也赶紧跟上,先后进入了屋舍内。
秦朗舒见了受伤的沈肆和李胤先是惊呼一声,然后开始默默叨叨地指挥着四人给他打下手,为两人医治起来。
屋外的几人感觉到威压消失后,缓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地对着萧连澈质问道:“你们居然救李……”
“去山顶问吧。”萧连澈打断他们的话,然后一挥袖将门关上了。
几人心下气得不行,想来萧连澈他们应该也不会伤害自家师弟师侄们,索性就一起离开去山顶准备质问赵倾延。
之前山顶的动乱声他们也听到了,但以为是什么助兴表演,所以也没太在意。此时看到满目疮痍的静花台和众多受伤的各派弟子,惊得一时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洛九安看到他们,上前问道:“许师弟,你上哪里去了?”
穆晨派的许岸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咽了口唾沫问:“洛师兄,这是……怎么了?”
洛九安道:“很复杂的事,之后再告诉你。”
许岸看到旁边的赵倾延,又怒气冲冲起来:“赵掌门,不知你知不知道李胤那个狗……”
许岸的“贼”还没说出来,就被赵倾延骇人的眼神惊得闭了嘴,同时心里迅速搜索着回忆:青锋派的赵倾延是这么犀利的人么?
洛九安先于赵倾延道:“闭嘴!”
许岸莫名其妙道:“怎么了洛师兄?李胤狗……李胤他在山下伤了我派九名弟子,还有源海派的七名弟子,其中三人重伤,难道我也要闭嘴么?”
“什么!”洛九安惊道,同时源海派的长老也立即赶过来询问情况。
赵倾延没有说话,但听到“重伤”而不是“死亡”时稍稍松了口气。
随后源海派的一位长老紧紧皱着眉道:“赵掌门,我们都看到了李胤之前为了击毁波轮灯差点送了命。但据我派弟子和穆晨派这位道友所言,李胤现在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理智了,不知赵掌门准备如何处置他?”
静花台上立即一片安静,赵倾延看着一双双或质问或愤怒或看戏的眼神,淡然却坚决地道:“三日之内,必定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回护
一人道:“赵掌门,李胤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不如跟大家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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