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铎微微皱着眉其实只思虑了很短的时间,但在沈肆眼里仿佛过了很久,几乎让他焦躁起来。
“也好,那我们就一起试一试!我们也是很有默契的不是么?你应该对我的剑法很了解,不过我对你的倒是不了解呢。”江亦铎很轻松似的笑着说道,说道最后还夸张地从头到脚看了沈肆一遍,露出为难的神情。
沈肆一颗心落回了原位,他微微扬起嘴角,一语双关道:“那从现在开始,慢慢地重新了解我可好?”
江亦铎微微扬着下巴看向沈肆,忽然心生感慨。当年那个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少年,现在已经反过来比他高出半个头了。曾经稚嫩却故作冷漠的脸,如今也已经棱角分明,英俊逼人了。
看着沈肆的眼睛,江亦铎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情愫,他想了又想这才恍然大悟,
嗯,这是嫉妒。
江亦铎自我认同地点了点头,接着抬手拍了拍沈肆的脑袋,有点酸酸地道:“阿肆,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东西了?不然你怎么长得比我高了?”
沈肆一听顿时有些好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蹿得这么快,大抵是他家里人都高的缘故。可是想到家人沈肆的面色又忽然一沉。
江亦铎发现了沈肆脸色的变化,猜测他可能是想到了那个不便对人说的事。但既然他此刻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告知掌门后就立即离开,想必也是有了什么其他的打算。
于是江亦铎试图转移话题道:“还有十天就要比赛了,我们赶紧练一练吧!”
说完就想要拉住沈肆的小臂将他从回忆中拖出来,可谁知沈肆衣服的布料有点滑,江亦铎这一拉就直接将手滑到了沈肆的手里,而沈肆还下意识地握住了。
沈肆一愣,看着手里白皙的手背,竟然鬼使神差地用拇指摩挲了两下。
刹那间,两人同时呆若木鸡。
沈肆如同被火烫到一般,立刻松开手并把自己的手甩到了身后。可是这动作一出,他又想在给自己一百个巴掌,因为江亦铎的手晾在空中,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似乎尴尬到了极点。
“不是……江师兄……我……”
“哈……哈哈,你看你,我手又不脏,你嫌弃什么?”
“不是!”沈肆脱口而出,并且为了表示真不是嫌弃,他又用力紧紧地握住了江亦铎的手。
江亦铎的眼角已经在抽动了,沈肆忽然感觉得脑袋要炸了,他第一次觉得自己蠢爆了。赶紧,赶紧出来个什么人,结束这个尴尬的场景吧!
沈肆内心的祈祷竟然灵验了,但他忘记了应该先把手松开这件事。于是当他听到脚步声而感恩地转过头时,就看到了青锋派小院负责人唐珏端着一盘果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
虽说是临时的替补,但是比赛当然还是要好好比的,更何况沈肆还需要前三名奖品中的那枚琉璃石。那天之后,沈肆和江亦铎心照不宣地没再提起拉手的事,只有唐珏总是时不时地偷偷看他们几眼。
沈肆的进步依旧飞快,而最令他心情愉悦的是这段时间几乎时时刻刻都跟江亦铎待在一起。无论是练剑还是吃饭,甚至连江亦铎上茅房时,沈肆都要站在外面陪着。弄得江亦铎哭笑不得道:“你是我的小尾巴么?”
沈肆正色道:“我在想剑法。”
江亦铎笑道:“离开我想不出么?”
沈肆心说,离开你我就想你了。但这当然不能说出来,他道:“能。”
江亦铎又问:“那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沈肆一听,皱起眉看向他,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好像在责怪他怎么这么多问题。
江亦铎哈哈地笑了两声,拉着他往林子里走,沈肆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那片林子离青锋派的院子不远,旁边还有一块不算大的小校场,给青锋派日常训练用。
江亦铎变走边问“阿肆,你的麟霄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沈肆原本舒展的眉毛又皱了起来:“第八层已经没问题了,但是第九层还不行。”
沈肆从恢复灵力开始就感觉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灵力,那些灵力充斥在他体内却找不到出口,让他觉得闷得慌,只能粗暴地发泄出去。
而麟霄剑法的第七层就好像是一个可以梳理他灵力的机器,教会他如何将浓厚却涣散的灵力凝聚在一起,更有威力地释放出去。
第八层开始,就是如何更好地将灵力赋于剑上,增强其进攻时的杀伤力。这一点比其他剑法要晚了不少,但练成后危力却更大。如果麟霄剑法全部练成,虽然说不能在同辈弟子中排到数一数二的位置,却也能名列前茅。
只是这第九层沈肆始终抓不住重点,依然云里雾里,时而明白,时而又觉得糊涂。对此江亦铎安慰他道:“不过十几天,你就已经连升两层,已经很让人惊讶了。不要太逼自己,慢慢来。”
道理沈肆当然懂,只是这段日子在快乐之下还是有着隐隐的焦急。
这天午后江亦铎有别的事要做,沈肆便独自一人在林子深处练剑。除了江亦铎外,他还是不太喜欢与其他人接触。
慵懒的午后,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投射在地上,现出片片光斑。沈肆练了一个时辰的剑,额头已经出现颗颗汗珠。他寻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大石头,仰身躺了上去。微风穿过林子吹拂脸庞,带着清新的味道。四周虫鸣声声,却衬得林中更加幽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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