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把嘴撅得更高,示意丹阙亲这里。丹阙盯着他的红润润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到底还是亲了一下。小傻子的嘴唇很软很热,亲起来很舒服,丹阙原想触一下就放开,却忍不住停留了一会儿。
小傻子被哥哥亲了以后变成了小疯子,嘻嘻咯咯笑个没完,光溜溜的身子里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小脸拼命在丹阙身上蹭。丹阙被他闹的恨不得一手刀把他劈晕,伸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板起脸道:“老实点!”
小傻子立刻报复似的把手伸到丹阙屁股上捏了好几下,这才终于老实下来,搂着丹阙喜滋滋地睡了,睡着以后嘴角还挂着笑。
丹阙凝神看着韩锦睡着时候的样子,心中思虑万千。他从前习惯了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吃东西,一个人想事情,因为他害怕有人在他睡着的时候偷袭他,害怕有人在他的食物里下毒,害怕有人影响他的思路。可是小傻子就这样来势汹汹地把他的防备击溃,若是从前有人敢在他叫停之后一再纠缠,他一定要那人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说话不能动,可是他刚才却会耐下心来哄小傻子。他心里酸酸甜甜的,有温馨又无奈,突然之间,却感到一阵寒意——小傻子对他的影响已经到了他无法否认的程度了,他从来没有如此信任过一个人。万一,万一小傻子是骗他的,又或者小傻子被别人利用了来骗他该怎么办?如果是那样……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浑身是伤的倒在血泊里被人践踏,他的仇家们笑容狰狞地把脚踏到他的身体上……突然一股杀意涌上心头,他颤抖地抬起手向毫无防备的小傻子的咽喉处慢慢袭去。睡的正熟的小傻子突然咂了咂嘴,吐出一个口水泡泡,嘿嘿傻笑了两声,又安静了下来。
丹阙把手收了回去,把小傻子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他不得不承认,他留恋这种有人可以依靠的生活。如果不是过分依赖韩锦,他也不会心生杀意;可既然已开始依赖,又如何下的去手?他无比的矛盾,最后只好紧紧搂住了小傻子的背,自言自语地喃喃道:“痴儿,你不准骗我,不准背叛我。”
过了一会儿,丹阙平静下来,又开始想关于纪舒的事。
他不相信纪舒,也不想跟纪舒走,可是看纪舒的样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该怎么办才好呢?
翌日,丹阙又带着韩锦出门了。既然他的行踪已经暴露,他索性也不再躲着藏着,想必赤霞教的人已经知道了他受伤的事情,他越是大大方方地出现,对方则会越迷惑,警惕心也会下降。
上了街,丹阙发现雁城的武林人士真的多了很多。昨天他疑心他看到的都是赤霞教的人,今日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从这些人的打扮来看,有云山派的剑客,有九黎门的弟子,多是附近的门派。
丹阙和韩锦正走着,突然四个云山派打扮的剑客把他们拦了下来,这四人中三男一女,都是年轻人。
为首的那个蓝衣男子问丹阙:“你们师从何门?”
丹阙隔着一层纱冷冷地打量着那个人,不做理睬,拉起韩锦的手绕开他就要走,那人身后的另外三名剑客立刻围过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丹阙冷眼看着他们,随时准备抽刀迎战。
蓝衣人再一次问道:“敢问兄台出自何门何派?”
丹阙冷笑:“关你们什么事。”
韩锦昂头挺胸地挡在丹阙面前:“不准你们欺负我哥哥!”
这几名云山派的剑客面露迟疑之色。丹阙头戴黑纱,形容十分可疑,而韩锦则一脸纯真无邪,两人站在一起形成强烈的反差,不像同门之人。
蓝衣男子的口气温和了一些:“我们无意为难,只想请问足下与足下兄长师出何门。”
韩锦心虚地将眼珠子转了转:“我、我爹说了!门派不能随便告诉别人!”
那四人中唯一的一名少女嗤笑道:“不敢说,那就是魔教的人了?”
韩锦眼珠子转得更快,撅着嘴哼哼道:“谁、谁说的!”
他心虚的样子连丹阙都看不下去了,一把把他扯到身后,漠然道:“你们又是什么人?当街拦人,问我们门派,我们又凭什么要告诉你们?”
不等蓝衣男子开口,少女抢先道:“你们不否认,也就是承认你们是赤霞教的人咯?”
“赤霞教?”韩锦一愣,眼珠子立刻不转了,理直气壮地挺起腰板:什么啊,说的不是天宁教啊!
丹阙微微蹙眉,咬牙道:“我与家弟的门派不便透露。不过我与赤霞教之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看见他们这个反应,云山派的四人皆是一怔,面面相觑之后,还是那名少女先开口:“你们不是赤霞教的?那你们也是听到了消息以后赶过来的?门派为什么不便透露?”
丹阙淡然道:“姑娘,江湖自有江湖的规律,并非你们问了,我就一定要答。”
韩锦在丹阙身后龇牙咧嘴地做了一个鬼脸:“就是就是!”
“你们!”那少女气的将杏目一瞪:“那你们凭什么证明你们不是赤霞教的人?”
丹阙觉得自己的脾气是在是被韩锦磨的好了许多,这时还能心平气和。他低声道:“锦锦,你去用一套八仙剑法给他们看。”
韩锦十分听话:“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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