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辂很好,费瑛的手臂受了点伤,但不碍事。梁国公主一见到朕,就先提起了你,还邀你参加今晚的宴会,朕已经答应了。」
「哦。」柯卫卿点点头,在他十五岁,云游梁国那年,偶遇乔装出宫的公主,那时她不过七岁,还是个孩子。如今算来,也有许多年未见了……
「卫卿。」煌夜低声道。
「嗯?」柯卫卿抬头,正好对上煌夜落下来的薄唇,不禁一呆,眼睛也瞪大了。
「这种时候,把眼睛闭起来才对吧?」煌夜笑了,指头捏住了柯卫卿的下颌,微微抬起。
「可是……!」柯卫卿慌张地站了起来,煌夜跟着起身,抓住他的手腕。
「北斗只说不可以做,没说连接吻都不行吧?」
「皇上……」柯卫卿被逼得退向合抱粗的殿柱,煌夜轻柔地抱住他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唔……!」柯卫卿困窘极了,不是因为有甘龙在场「观摩」,而是一旦拥吻,感受着煌夜的气息,他的脑袋就会变得混沌,身心也跟着乱作一团,难以保持镇定。
煌夜总能轻易地挑起他体内的快感,仅仅凭着嘴唇和舌头便能办到。
所以即便拥吻结束,柯卫卿在接下去的时间里,都会恍恍惚惚的,心口好似猫爪在挠一般,意犹未尽,坐立难安。
此刻,煌夜伸入的舌头透露着占有的意图,模仿交合似的,来回搅动他的舌头,让柯卫卿头晕目眩,不得不伸手抓住煌夜的龙袍,将他背部的锦缎衣料揪成一团。
「不……唔嗯!」才想反抗,就换来更深入的吮吸,产生出仿佛被侵犯的错觉。一阵阵酥麻自胸口扩散开去,不该有的悸动让身体热得火烧一般!
「够了……!」柯卫卿在心里呼喊着停止,喉咙里却溢出无比妩媚的呻吟,脸孔红透了,随着舌头激烈地搅拌,一丝晶莹流下唇角……
「真是有够性急的!才回来就……!」甘龙见皇帝如此痴缠柯卫卿,不禁害臊起来。难怪红琉一提起这个「倾国倾城、冷若冰霜」的皇帝,就说是「毫无节操的禽兽」呢。
不过,柯卫卿应该不讨厌皇帝吧?不知为何,甘龙就是这么想的,虽然双方是宿敌……
「唔……!」
几度索求之后,煌夜终于肯放开柯卫卿的嘴唇了,柯卫卿努力想要站稳,但最终因为膝盖发软,而不得不倚靠在背后的殿柱上。
对于他就算是筋疲力尽,也不愿意枕向自己的臂膀,煌夜十分不悦,伸出常年练武,粗糙但十分结实的大手,扣住了柯卫卿的下颚。
「皇上……!」柯卫卿依然在喘气,努力克制着猛烈的心跳,不想让煌夜知道,他此刻的动摇和狼狈。
「青缶,让那人下来。」然而,煌夜平静地说出口的话,让柯卫卿瞬间变了脸色,心跳也几乎停止!
在横梁上趴着的甘龙,就像被雷电击中一样,猛地起身,却因为感觉到后颈处的冰凉而霎时呆立。
一身黑衣的青缶手持一把银白短匕首,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甘龙身后。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竟然一丝气息都没察觉到!
薄薄的精铁刀刃,削铁如泥,此时正抵着甘龙的脖子,微微用力,在他的皮肤上戳出一粒豆大的血珠。
「下去。」青缶毫不留情地说。抬脚一踹,甘龙几乎是摔着掉下房梁,但终究是站住了,又气又恼,涨红着脸。
「皇上!」柯卫卿想要阻隔在甘龙和皇帝之间,但被皇帝一把拉开了。
「原来是你!逃出石山了吗?」皇帝显然是认出了甘龙,冷笑道,「还想着找你们的族长,要他大义灭亲,刺杀朕吗?」
「什么大义灭亲?谁跟你是亲戚?!」甘龙怒道。
「他生的可是朕的孩子,你说呢?」煌夜一直紧紧握着柯卫卿的手腕,不让他靠近。
「皇上,请您下旨,让末将杀了他吧。」青缶抱拳道,「擅闯禁宫就是死罪!」
「杀就杀!有什么可怕的!老子烂命一条!」甘龙更火了,把头仰起道,「但是这和柯卫卿无关,你别想折腾他!」
「哦,倒是个不怕死的。」煌夜微微笑着,「可别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柯卫卿不寒而栗,急忙解释道,「皇上!他来宫里,是有要事找我!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你闭嘴!」煌夜皱眉瞪着柯卫卿,「你以为在朕的眼皮底下,你还藏得住人?」
「我……!」柯卫卿并不是想要隐瞒,而是事出突然,让他无从应对。
「青缶,先把这人关进地牢,待朕日后细审。」地牢与天牢不同,就在庆禄宫的后山下。审查不需要经过刑部或者内务府,由皇帝亲自断案。
「皇上!请开恩……!」柯卫卿急得是五内俱焚。在大冬天的被关进地牢,和直接扒光衣服丢进雪地里有何区别?没有人挨得过一晚!
「你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他?」煌夜不悦地眯起眼睛,然后让青缶押走了甘龙。
青缶走后没多久,有宫女进来禀告说,晚宴的吉时到了,李公公正备着车辇在外头候着。
煌夜颔首,拽着柯卫卿的手,把他强押进了遮得密不透风的金黄车辇中。当车辇沿着宫巷缓慢前行,穿过风雪肆虐的狮门广场,抵达永泰殿时,柯卫卿面色潮红,几乎没有下车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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