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锐问:“先生,怎么了?”
沈白面色凝重:“林锦微服私访,一会就到宫里了。”
安衍皱了皱眉:“怎的现在通报?”
“就是因为这个。”沈白揉了揉太阳穴,“林锦来的时候并未向当地官僚表明身份,说是因为微服私访到还过得去,可他来皇宫,就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解释得了的了。”
易青即便不是文官,却也听懂了其中的意思:“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带了些东西过来,并且,对于大越来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恐怕,是要谈什么条件了。”
“皇上,摄政王,易将军,太师,少师。隋兰太子求见。”
易青话音刚落,郝公公便来报。安锐只道一句“宣。”便坐到座位上,沈白几人也站好,看向来人。
“五位可真是日理万机啊,刚下朝就又要谈事了。”林锦今日穿了一件红衣,显得整个人很张扬,仿佛某些东西唾手可得一般,他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安锐礼貌的起身,道:“不知太子殿下前来,所为何事?”
林锦笑了笑,竟是礼都不行,道:“好说,臣只是想向陛下讨一个人。”几人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
“沈太师。”
果不其然,林锦真的就走到了沈白身边,将手往人肩膀上一搭,道:“臣要的,是沈太师。”
易青和沈白皆是眉头一跳,安锐、安衍和加沃皆是面色一沉,五人异口同声到:“不行!”
易青像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不禁哂笑,幽幽道:“不行?难道皇上和几位觉得,大越还能再遭受一次战争?”
几人这才反应过来,林锦是有备而来的。若是今日他带不走沈白,恐怕明日,隋兰的骑兵就要踏入大越皇宫了。
安锐的拳头紧了又紧,易青死死盯着林锦,加沃已经开始思索对策,安衍也在考虑要不要拔刀了。
就在极其护短的几人差点发作时,沈白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去。不过,我想带一个暗卫。”
语出惊人,一旁四人已经完全呆住,林锦则是笑了一声,道:“既然这样,沈太师,明日午时,我们将军府见。”说完,就迈着步子离开了。
人一走,加沃就憋不住了,抓着沈白就问:“小白,你能不能别答应的那么快?我们可以想办法的!”
安锐也道:“先生,我知道您仁义,可是……”
安衍作为在场唯二之一知道沈白和林锦往事的人,道:“先生,您不会不知道您跟他回去,是什么后果吧?”
沈白点了点头,眼里却无半分动摇,道:“陛下,衍王,表哥,臣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若是不这么做,会让整个大越陪葬。林锦觉没有你们想象的那般好糊弄,这一点,衍王和表哥也是知道的。”
不错,林锦这人的心机不容小觑,隋兰皇帝虽一直没有退位,但权利已经被林锦暗自吃了大半,林锦说要攻打大越,那就绝对不是嘴上说说。
其实讨不讨论都是这个结果,这一趟浑水,他沈白是必定要踏进去的。
易青一言不发,一直到将军府,同沈白一起进了房间,才猛地将人推倒在床上,直接封口。
这次,已不似往时那般温柔,而是攻城掠地,不放过丝毫,如此狂热,让沈白有几分招架不来,很快就将人推了推,别过头去喘气,好半天才坐起来,没好气道:“发什么疯呢?”
易青看了沈白许久,终究是抱紧了沈白埋头下去,趴在人的肩窝里。沈白忽然觉得肩膀上一湿——哭,哭了?果然,人的肩膀一颤一颤的,声音也似抽泣起来。
沈白于心不忍,帮着人顺了顺背,轻声道:“别哭了,你个大将军,好意思吗?不就是去隋兰吗?又不是天人永隔了,答应你还回来就是了。”
“可是……我……我怕,你会被他……”易青知道,人若是去了,保不准哪一天就会丢了身子,更何况人是不愿的。
沈白心里也明白,林锦对他是认真的,只是太偏激了些,那种事,他也是做得出来的。“这是我们都必须经历的,过了这一关,就没事了。”
接下来,两人都不说话了。房间里只剩下了易青若有若无的抽泣声。沈白看着心疼。易青哭的也心疼。外面趴着加沃、李茂、徐帆和孔畅四人,听着也心疼。
两人的感情他们都有目共睹,此时都是感叹啊。
老天爷又是何苦,这么折磨人呢?——加沃
“天若有情天亦老”,先生那句话,是真的说对了。——李茂
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啊,实在是……——徐帆
花荼,这次,饶是我也不能为你做什么了。但愿,你真能平安回来……——孔畅
隔日午时,不止将军府上下,皇上、摄政王、几位王爷(昔日的几位皇子)都来送行。
沈白深深的看了众人一眼,破天荒的微微一笑,道:“诸位,保重。”随后,在影六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易青望着马车远去,眼里满是不舍——素昀,答应我的,一定要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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