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意是相信墨阎的品质,因为墨阎在与他相处时,的确是尽心教授,有时虽有几分冷酷,却也有理可寻。
但墨阎却是轻轻笑了笑:“是啊,你应该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
他摸了摸小徒弟的头发,揽到怀里,在那齿痕处落下个轻吻:“收你为徒是我做过最正确的选择。”
这是他的奇迹。
被毒素折磨如此之久,本以为只能等死,却突然出现了转机,墨阎只觉得心情大起大落,怔然之间,心境竟是得到了提升。
一直困扰他的瓶颈似乎都出现了松动。
楚夏愣了一下,像是被火撩到一样想要跳出墨阎的怀里,却因为失血,后劲不足失败了。
“今天准许你休息一天,修练从明天开始。”墨阎把怀里直扑腾的小徒弟按住了:“以后再做这么危险的事,小心我揍你。”
他其实知道楚夏的言辞有漏洞,但并不打算追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况楚夏还是真心为他好。只是,楚夏的方法太过激进了些,万一他被鲜血刺激失去了理智,可能会直接吸干对方。
这一次幸亏他意志强大,才堪堪停住了嘴。
做了好事还要被师父打,楚夏不满地咬住被塞进口里的丹药,没意识到自己舔到了墨阎的手指尖。
小少年的舌头又滑又软,墨阎光是看着,就想起之前的吻。他微微眯起眼,对于自己对小徒弟起了兴趣这件事感到有趣。
他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经历过背叛后更是不相信这些,但却对楚夏有了好感,并且这种好感与日俱增,似乎正在向更深的地方慢慢滑去。
“师父,你能告诉我你中了什么毒吗?”正当他沉思时,楚夏突然开口,手指攥着被子似乎有几分局促:“说不定我知道如何炼制解药呢。”
“一种不知名的毒。”墨阎揉了揉他的脑袋,“发作时会渴求鲜血,但如若真的迷恋鲜血,则会日渐癫狂,丧失神智并死去。”
他刚中毒那时,也没少找人,可却没人解得了,甚至有人猜测这是一种上古的□□,能解毒的灵药在这时可能已经不存在了。
也就是说,这是个无解的毒。
不过,现在楚夏的血对他的毒有抑制作用,如果用他的血加以研究,说不定会得到令人惊喜的结果。
“我……我知道。”楚夏结巴了一下,有点心虚。
他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钟灵知道,当初也告诉过他,便照本宣科的念出来:“这种毒叫血煞,世间罕见,如果想要解毒必须要几株珍贵的灵药,那些灵药只有仙界才有。”
“血煞?”墨阎挑了挑眉,嘴角不由得弯起个没有感情色彩的笑:“这名字倒是贴切。”
他没有问楚夏为什么会了解,而是道:“解毒都需要什么灵药?”
“嗯……要千叶草,金水乌,龙血果,凝血草……”楚夏想了想,其实是跑去问钟灵,然后念了一大堆。
墨阎听着,暗记在心,的确是十分珍贵的灵药,就算是他以前的身份,想要全部弄到也有些麻烦。不过,现在想要得到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了。”他点点头:“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会找到那些灵药。”
“我也可以帮你找灵药。”楚夏自然是不想被排除在外,连忙道:“虽然我力量微薄,可我也想要帮助师父!”
他说的真情实意,墨阎听着,脸上的笑容终于带上了些温度。他把小徒弟抱紧了,轻笑一声:“你快些修练,早日飞升到仙界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这是在埋汰他修为不够!
楚夏听懂了,不满的从墨阎怀里钻出来:“我一定会尽快飞升的,师父你等着瞧吧!”
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虚张声势的小奶狗。
于是又被墨阎揉了脑袋。
已经十六岁但还被当成小崽子看的楚夏非常不开心,但他这具还没怎么发育起来的身体,在墨阎怀里的确是翻不起什么风浪,只好老老实实地被人抱着。
总觉得自从上次的事情过去后,墨阎就对他亲近了很多。
亲近也不是什么坏事,楚夏在心底里把墨阎当成了家人,自然也想和对方亲近。他心底对墨阎的濡沫让他下意识将墨阎当成了父亲一般的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楚夏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不对。
想起钟灵当初说,即使喝他的血,墨阎的寿命也就只有七八年,楚夏眨了眨眼,神色稍显暗淡,有很快振作起来,郑重地道:“我两年内肯定会飞升,师父你要相信我!”
“我信你。”墨阎好笑的看着他,心想这几日小徒弟活泼了许多。不过也是,楚夏本身就不是沉默的性子,只是之前被仇敌这座大山压住,又失去了所有亲人,性格难免冰冷了些。
现在时间渐渐修复他的伤痛,大仇得报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他才总算是恢复了些少年本性。
“行了,该吃饭了,之后把药吃了。”墨阎看了看日头,把小徒弟放进被窝里,转身端了饭菜,以及一大碗黑糊糊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一想到自己吃完饭就要喝这个,楚夏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师父,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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