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门的人在□□上都追求随性而为,所以对于崎莲的生活作风他并不反感,只是这男女之事终究得讲求个你情我愿,所以他始终觉得崎莲行事有些偏颇。再者每每想到那日她称崎澜为废物,千枫心底都会涌起一股极其不舒服的感觉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三个月,坐吃等死的日子让千枫越发懒散了,近几日似乎是床睡腻了,千枫开始喜欢上了睡房梁,这日他刚跳上房梁没多久,正浑浑噩噩之际,忽听一阵敲门声响起,千枫并未睁眼,只随手一挥衣袖,一阵劲风吹过,门应声而开。
朦胧间他察觉到有人走了进来,然而困意袭来,就懒得理会了,歪头继续睡。
脚步声在屋里响了一会儿,下面才传来几声试探性的呼唤:“千枫?千枫?”
声音清冷,一下子便打散了千枫的睡意,千枫睁眼向下看去,果然是崎蓉,此刻她眉心微蹙,正在四下张望,应该是在寻找千枫。
千枫玩心大起,纵身一跃,轻飘飘的落在了崎蓉身后,本想拍她肩膀吓她一下,结果还未触到她的衣服崎蓉便迅速转身,一道冷光向着千枫的面门直刺而来,千枫不慌不忙仰面避了过去,此刻崎蓉也看清了身后之人,连忙收手。
千枫控诉的看向崎蓉:“崎蓉,你好狠的心,差点就刺到我了。”
崎蓉从容的收起狼牙双匕,挑眉看他:“我伤不了你,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千枫凑上前去笑着问她:“你今日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你自打来了琴瑶还未曾出去过,刚好现在王府里的事物忙的差不多了,我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带你出去逛逛了。”
“哦!”本以为千枫会欢欣雀跃,却没想到听到这话他依然是神色恹恹,提不起半分兴致来。
见他如此,崎蓉忽然就想起那日他抱着自己的情形,表情不由柔和了下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说道:“走吧,看你这段时间都闷闷不乐的,就权当散心吧!”
“谁闷闷不乐了!”千枫不自在的别过头去,却也没再说什么,随着崎蓉向外走去。
琴瑶的集市和八道大同小异,大街上车水马龙,来往行人穿着怪异的服饰走来走去,千枫无心他顾,只是低头摆弄着身上的衣服,出来之前,崎蓉专门带他去换了一身本地的衣服,她自己也换了一套,又拿白纱覆面,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顾盼生姿。从未穿过这种衣服,千枫一路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见他如孩童般别扭,崎蓉忍俊不禁,藏在白纱下的唇角微微牵起,“好了,别弄了,你穿这个还蛮……好看的。”想了半天崎蓉才想到这么一个勉强合适的形容词。
“是吗?”千枫怀疑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这身明显花哨过头的衣服,疑惑的说:“哪里好看了?花花绿绿的。”
“花花绿绿才能招蜂引蝶,不信你看,那边的姑娘都在偷偷看你呢!”崎蓉指着不远处的几个小姑娘调笑道。
千枫抬头,周围果然有几个姑娘在明目张胆的往这里看,见被千枫发现了,也不露怯,反而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而且还有越聚越多的势头。
“这……”千枫刚要开口便觉额间一凉,定睛一看,一朵凤凰花从脑门滑下,堪堪擦过唇瓣,落在千枫脚下,千枫一愣,还未反应过来便觉面前红影闪动,铺天盖地的凤凰花兜头砸了下来,千枫再也顾不上其他,拉起崎蓉挤开人群转身就跑。
第一次被人追的这么狼狈,千枫不自觉的运起了轻功,两人在街上左冲右突,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
兴许是觉得新鲜,崎蓉并未反抗,闲庭信步般任他拉着,边跑还边给千枫解释:“我们琴瑶民风开放,如果有姑娘看上哪个男子,便从路边的凤凰木上折下一朵凤凰花抛给他,若是这男子也中意对方,便会接下凤凰花,就此成就一段佳话。”
“还有这种事……”千枫逃跑之余还不忘看了路边那满树火红,暗暗想着:嗯,如火如荼,的确挺美的,若抛花的人是崎澜……呸呸呸,我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
千枫摇了摇头,甩去那奇怪的念头,但是转念又想到崎澜拈着一朵凤凰花欲语还休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这一笑提在胸腔的那口气便散了,脚步自然就慢了下来。
回头看了一眼,追逐在身后的人群已经被甩的没了踪影,千枫索性边笑边拉着崎蓉进了一个僻静的巷子,甫一停下,便蹲在地上捧腹大笑起来。
崎蓉面上再也绷不住,跟着笑了出来,千枫一抬头,便看到了她那形如弯月的眼睛,即使白纱遮面依旧挡不住那满脸的笑意。
千枫愣了一下才道:“这是我第一次见你笑。”
听到这话,崎蓉也怔了怔,随即又恢复了平日里那高贵冷清的神态,仿佛刚才那昙花一现的笑容只是错觉,“我不是为自己而活的。”
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千枫却从中听出了无尽的悲哀。千枫本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有些疑惑闷在心里终究不是办法,就不假思索的问了出来:“崎澜母亲的死……”
崎蓉眼底划过一丝震惊,她深深的看了千枫一眼,才缓缓叹道:“没想到他连这些事都与你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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