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洲盟被魔族入侵到老巢的那些人,不自觉在听到申屠月明的话之后,转头看向身后的映湖山庄以及站在旁边的崔少府。
崔少府感受到同盟间流露出怀疑的眼神,脸色不禁变了变,怒对申屠月明道:“你休想使这挑拨离间之计。分明是你们同那伏魔谷的余孽暗中勾结,做出这等假象来分裂我们中洲盟的力量,然后趁机侵占吞并我中洲盟的地盘。当真是阴险奸诈得很!”
岳稀星在远处听得仔细,不由冷笑连连。
肖腾在他身边也气得怒目横眉,崔少府这句“伏魔谷的余孽”,骂的可不止岳稀星一人,他们这些伏魔谷的旧属,应该也是算计在内的。
申屠月明看着崔少府被惹急了眼,依旧不急不缓地慢慢说道:“是挑拨离间,还是事实如此?当然,也许崔盟主并不知道令尊的所作所为,我倒是可以说于你们知晓。”
“令尊崔老先生,也算一位奇人了。他当年不知怎么得罪了伏魔谷的岳谷主,死里逃生逃到我们西川,狼狈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为了得到一席容身之所,他答应为我们紫宸宫卖命,包括参与攻破中洲盟的铜墙铁壁,为我西川魔族的势力扩张提供最大的配合和帮助。”
“令尊果真是费心费力配合,往中洲盟安插人手,探查消息,多方引诱岳清之犯下大错。”
“当然,还有想方设法帮助我们套取中洲盟的修真力量分布,以及薄弱所在。”
“不过,那岳谷主也不是吃素的,我们折腾了这许久,才好不容易将伏魔谷拆散了架。正想着仔细部署一下,趁你们中洲盟忙着瓜分伏魔谷势力的时候做些什么,谁知那崔老先生居然先在背后捅了我们的刀。”
说到这里,申屠月明轻轻咳了几声。
那哑女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在他后背抚了抚。
岳稀星倒是看得明白,那哑女掌心中有淡蓝色的微芒闪过,像是为申屠月明渡了些灵气。
中洲盟诸人个个脸色凝重,除了崔少府想要张口骂人之外,其余人都在等着申屠月明继续说下去。
他那样大费周章地掌握住中洲盟许多人的命门,自然是有条件要提的。
这么说起来,难道是跟崔盟主那莫名冒出来的父亲有关?
果然,申屠月明微微调匀了呼吸,接着又说道:“事到如今,本宫主不得不承认,你们中洲盟人才济济,个个了得。不管是伏魔谷主岳清之,还是满肚子算盘的崔老先生。今日,我集结了魔族的全部精锐,一举进入你们中洲盟腹地,并不是为了侵占和杀戮。而是,一定要拿回崔缙从我们紫宸宫偷走的东西。如果我拿不回,那……我只好让你们中洲盟的众多无辜者,跟着一起陪葬了。”
申屠月明把话说完,又以手抵唇轻咳起来。
那哑女再次不动声色伸手,却被申屠月明拦了下来。
他极轻地捏了捏哑女的手指,对她露出一个温柔地笑意,微微摇了摇头,似是在示意他没事。
哑女由着他捏着手,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眨了下圆溜溜的大眼睛。
他们这些小动作在魔族的人眼里看来,好像是司空见惯之事。
而中洲盟那边,自然也没心思理会这些。
倒是岳稀星看在了眼里,莫名心头一颤,就想起了叶沉飞给过他的那些亲吻和拥抱来。
那边场中又响起魔族右护法的洪亮嗓门:“我们宫主已经把话说明白了。想要你们家人亲属活命,最好就去说服崔盟主,交出他藏在山庄里的那个老东西。否则,哼哼!你们可想好了,那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老东西重要,还是你们的家人亲属重要。是要那么多人陪葬舒服,还是让那不知道还能蹦哒几天的老皮修出来领罪对劲!”
崔少府听他一口一个“老东西”的叫着,更是愤愤不已,还想出言反驳时,却已经看见那些被魔族入侵老巢的盟友们,眼神里射出来的异样目光。
他有些慌,其实说实话,盟主的位子虽然风光,但这么些年以来,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建树,更别提威望。
“你们……”
他还是鼓起勇气张了口,想要再替父亲说些话,讲些道理。
就在这时,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山庄大门内穿出来。
“我竟不知申屠宫主如此想念于我。”
大门“吱呀”一声大开,一个灰袍灰发的老者从门内走出来。
一手负在后背,另一手拄了一根拐杖,一副老态龙钟之像。
正是那争执的中心——崔缙。
他的旁边还站了个身穿一身黑袍之人。
岳稀星一见之下,不由很是意外。
黑袍人正是那临仙阵上遇到的黑麟蛟怪,名叫黑铭的家伙。
他怎么和崔缙扯到一起了?
素衍小哥哥和大狗子夜去了哪里?
岳稀星不由担忧起来,终于又忍不住看了叶沉飞一眼。
叶沉飞一直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这时候脖子上闪烁的三角印记已经安静下来,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像。
见岳稀星朝他转过头,立刻踏前一步,去将他的一只手握在了掌中,语气轻柔道:“别担心,我在。”
岳稀星立刻便要甩手,但这次叶沉飞抓握得非常用力并且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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