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用左手刮了一下小狐狸的鼻子道:“惊喜没有,惊吓不小。”说罢,杜仲将小狐狸放了下来,坐了起来问道:“一直忘了问,小狐狸你叫什么名字呀?”
小狐狸摇了摇尾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个……孤儿。”小狐狸耷拉着脑袋,很不开心的样子。
杜仲有些心疼,心中悔恨问了不该问的事,用手摸了摸小狐狸的背道:“以后有师父可就不是孤儿了!”
“既然如此,我便唤你……”
每次回想到这里,画面就会突然中止,逢蜀头痛欲裂,冷汗止不住的流。他究竟丢失了什么记忆,他的内丹究竟去了哪里?而再次回想到后面时,枯死的大榕树,消失的树蔓蛇,就连那个枯树洞都无影无踪了。
紫苏草圃也无处可寻,就连那溪水星空也毫无踪迹。逢蜀总觉得这像是一场梦,一场极度真实的梦。
逢蜀忍着剧烈的头痛,扶着额头起身。突然间一只手伸了过来,拽住了逢蜀的胳膊呢喃着:“别死……”
逢蜀苦笑了笑,心道:你这小子平时嫌弃我成什么样,梦里还不都是我。左一声右一声的。逢蜀掰开余透的手,打了盆水进来给余透擦拭身子,清理血迹。还好那血已凝固没有灵气,否则又不知道要招来什么了。
逢蜀将他上衣脱净露出了白花花的肌肤,后背伤势最重。好在仙丹奇效,伤口愈合的极快。如今只剩下隐隐约约的疤痕,想必过不了几日就能痊愈。逢蜀轻轻地将余透后背擦拭干净。又取了条干净方帕,给他擦了把脸。再从柜子中取了件干净亵衣给他换上。
把余透弄得干干净净后,总算是放心的出了门去。抬头看了看天空,长叹了口气坐在门前。忘了问余透给自己安置的屋子在哪,府内人又都昏睡了。他只好出来透透气,身上的伤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也懒得管自己这一身血糊糊的衣服。
就这样坐在门前靠着门框,便觉得困意来袭。毕竟干了一晚上体力活,还放了那么多血。昏昏欲睡之刻,一阵狂风吹了过来。逢蜀的困意顿时被打碎,想都不用想。他知道,行风又来了。
仔细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上扬嘴角道:“五哥这么快就处理好军务过来了?”
一清朗男声回道:“哪有?烟京这边都惊到南天宫了,我怎能不过来?”
逢蜀笑道:“我可以的,你若是忙就别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只见嵇衡蓝甲玉冠的站到了面前,这披甲上阵的样子肯定还在军中。逢蜀知道五哥定是为了他,忙里偷闲赶忙过来的。
嵇衡看逢蜀坐在门旁,衣衫破烂身上尽是鲜血,发丝凌乱面无颜色。忙上前问道:“怎么伤的这么重?”
“没事,方才百花仙君给了仙丹,伤口差不多都愈合了。”逢蜀撸开手臂上破烂的衣衫,亮出了愈合的伤口道:“看吧!都好的差不多了,你别担心了。赶紧回嵇北吧!军中无大将可不行。要是狐王知道你抛下军中大事来找我,肯定又要生你的气。”
嵇衡从行风手中取来锦帕,轻轻擦拭逢蜀脸上的血迹道:“我来的隐蔽无事的。倒是你,怎么每次都弄的一声伤。受伤了也不知道好好处理包扎,你医术应该比我精通吧!真以为吃了个仙丹就没事了?我看你这内伤好似又加重了。”
嵇衡根本没有探逢蜀的脉搏,但已然知道逢蜀内伤更重。他瞧他面色惨白,气息不稳,即使有仙丹回元,可这内伤无内丹调养,根本不能痊愈。但这内丹之事实在是无从查起,每次一问逢蜀又会头痛欲裂,嵇衡也便不再询问。
逢蜀傻傻笑道:“无妨,反正内伤一直都有,加重不加重也无事……劳五哥又替我操心了。”
嵇衡轻轻打了一下逢蜀的头道:“就你贫嘴的很!一天皮到晚,自己倒是一点不关心。要不我把行风留下照顾你吧!”
话音刚落,逢蜀还来不及拒绝,行风就委屈的红了眼眶,忙跪下道:“主人……是不是行风做的不好,所以不要行风了!主人可以打我骂我,但绝不能不要我!何况嵇北战火纷飞,行风绝不能离开主人。”
逢蜀很是心累,行风这孩子没救了……
于是乎逢蜀帮腔道:“行风还是跟着五哥吧!你看他这个样子,跟着我也是没有心思的。”
嵇衡看了眼委屈巴巴的眼泪都要掉下来的行风,无奈摇头道:“哎……你们两个,真是……”
逢蜀看了看天道:“现在都快寅时,五哥再不回去会被发现的。”
“你就这么想五哥走吗?”
“没有……”逢蜀又有些头疼,捂着头道:“我只是……呃……回忆起那段……记忆……”逢蜀霎时泪水流下,“五哥,我究竟失去了什么?我好难过,我不知我为何会如此难过……”
嵇衡震惊的看着泪流满面的逢蜀,他深知逢蜀心性,天生乐观从不轻易落泪。看着逢蜀打小长大,他落泪的次数是屈指可数。
逢蜀空洞着双眼看着嵇衡道:“五哥……我心里好痛,我不懂……”
52书库推荐浏览: 西伯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