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弗握紧手心里的玻璃囊,率先转身朝那边走去,胡玉山跟在后面,两人刚走没几步,李长思出来了,看到师父跟着一个人往保护罩边缘走,连忙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对了,挺久没见到凯文,他可好?”
赛弗猛地握紧拳头,恨得咬牙切齿,却不敢轻易动手:“他,不好。”
“哦。”胡玉山漫不经心,他只是没话找话,再者,他和赛弗之间,好像也只有凯文算是共同话题:“那他知道一些事,怎么不自己来找我?”
“他没来。”说完这句话,赛弗彻底不搭理胡玉山了,跟身后有恶鬼追着似的加快脚步朝保护罩边缘走去。
这一带,原本是之前保加亚学生的帐篷区,但他们今早都收拾完回飞船了,这一片的帐篷区便空了出来,跟其他还有帐篷的地方相比,愈发显得空荡荡。
今天天气不大好,是个阴天,风也有些凉,带着潮湿雨意,昭示着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赛弗转身站定,看着跟来的胡玉山和李长思,缓缓勾起嘴角:“你刚才不是问凯文为什么不来吗?”
胡玉山站在两米远处,看着赛弗的表情,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便没再靠前。
“我告诉你,因为他死了。”
死了?
胡玉山是有些震惊的,他对凯文虽没甚好印象,但好端端一个人,怎么忽然死了。
赛弗面目扭曲,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因为你,因为你答应借给他钱却又反悔了,要债的人找上了他,杀了他。”
胡玉山:……
他决定收回之前的同情。
“其一,我从未答应借他钱,其二,我只是花三十万从他手上买过一段视频,交易记录现在还有,其三,凶手不该是那些要债的人吗?我不觉得他的死与我有任何关系。”
赛弗当然不会说法医鉴定凯文的死因是自杀,他要替凯文报仇,所有害死他的人都该死,赫伦就是第一个。
“什么三十万,他要是有三十万怎么会死。”赛弗将裤袋里的小刀掏出来,弹开,狞笑道:“你就是见死不救,找什么借口。”
“三十万,我当着他们三人的面,转到了列尼的账户上……”
“去死吧!”赛弗不等胡玉山说完,抓着刀便朝着李长思刺过去。
是的,李长思。
胡玉山心口一窒,哪里管的上李长思是不是有能力躲开,或者自己有没有本事挡下这一刀,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胳膊已经伸过去了。
“赫伦哥!”
李长思大喊一声,拽着胡玉山连连后退,然而还是被刀尖蹭到了,白嫩的胳膊上顿时划开一道子,殷红的血瞬间沿着伤口沁了出来。
这一点伤不致命,但赛弗要的就是这个伤口,只见他猛地捏碎手里的玻璃囊,朝着胡玉山掷去,玻璃囊中沉睡的虫子,乍一闻到血腥味儿,醒了过来,电光火石间便摇摆着身体,扎进了胡玉山胳膊上的伤口。
赛弗哈哈大笑:“去死吧!”
那条苏醒过来的红色虫子,顺着胡玉山胳膊上的血管,如同翻土的蚯蚓,拱动着沿着血管往上爬,眨眼间便爬过了胳膊肘。
“这是什么!?”李长思赤红着眼睛,手足无措地去扯胡玉山的衣服:“赫伦哥,赫伦哥……”
胡玉山只觉得手臂上钻进了一根针般难受,一时间体内灵力竟然无法调动,眼见着就要爬上脖子,顺着脸颊进入后脑,寄生在胡玉山身上的芥子空间动了,一股极浑厚极浓郁的生气顺着胡玉山的经脉朝着虫子压了过去,不过分秒之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虫子,顿时被压着从血管里又退了回来。
‘噗嗤’一声,从胳膊上的伤口冒了出来,滚落在泥地上,已经浑身僵硬,死透了。
赛弗一口血哽在喉头:“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李长思满头大汗,眼里的狠意再也压抑不住,扬手便聚起一道冰刃要往赛弗心口上甩,却被胡玉山伸手拦住了。
“莫要动手。”
“赫伦哥!”
赛弗瞪大眼睛,忽然间慌了神,转身就逃跑了。
胡玉山也没去追,只是低头看着那只已经僵死的虫子,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这,倒有些像是,修真界的……蛊虫。
话说一路逃回去的赛弗,手忙脚乱关上房门,浑身脱力地靠着门慢慢滑了下去,抬手抹了把额头,竟是一头的冷汗。
他,他居然,真的动手了……
赛弗捂住脸,干泣了两声,正要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突然一条凉凉的胳膊,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的脖子。
“谁!”
赛弗满脸惊惶的抬起头,心口吓得砰砰乱跳,还好缠着他的人是他认识的,正是失踪了五天的森文雅。
森文雅的状态绝对说不上好,面色青白,眼神无光,额头上不知怎么弄的,黑漆漆一片,隐隐带着亮光,像鳞片一样。
“森文雅,你……”赛弗大喘了一口气,抬手拉开森文雅的路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们,他们,要牺牲我,要牺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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