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斐连连摆手:“我是会开飞车,飞船大概也会,但我没飞船驾照啊, 被抓到要拘留半年的。”
啧……
居然忘了考虑这个。
就在他们站在飞船前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瘦弱青年瞅准机会上来搭话;“这位先生, 请问你们需要飞船驾驶员吗?”青年面色青白,看着身体不大好,笑起来一副文文弱弱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样。
胡玉山看他一眼, 再看周围,还有几个跃跃欲试的人, 心下了然,这些人大概是专门守在这儿替客人代驾飞船的。
只是,他们此行的目的需要绝对保密, 多一个陌生人就是多一份危险,但不找人代驾,他们连多尔勒都上不去。
难不成现在去考驾照?恐怕没考完暑假就结束了。
大不了到时候布个迷踪阵把人困往。
“那就……”胡玉山刚要答应, 一道尖细女声突然斜刺里插了进来。
“哎呀这位先生,你们可千万别要他,他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小偷,手脏的很,小心到时候偷你们东西。”
碎花裙中年妇女一开口,周围刚才还跃跃欲试的人顿时瑟缩的往后让了几步,如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道给那中年妇女走过来。
“我没有偷东西。”青年涨红了脸反驳:“那是冤枉的,警察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
“不仅偷东西,家里还有杀人犯呢,我看你们几个都是刚出校门的小年轻,千万别给他骗了。”中年妇女仿佛没听到青年的反驳,继续叽叽喳喳劝胡玉山,鸡爪似的手指头竖的比天高:“这一片呀,谁好谁坏张姨我都门儿清,要我说,你们就选亚达替你们开飞船,亚达身体强壮,人又勤快,租过的就没有说不好的。”
张姨口中的亚达就是坐在后面休息区的一个肌肉男,块头挺大,听到张姨的话连忙朝胡玉山他们秀了下肌肉,鼓鼓的跟山包似的。
胡玉山缓缓放平嘴角,几不可查的蹙了下眉头。
“你,你,胡说。”青年又气又急,气的是张姨张口就来的污蔑,急的是自己胆小懦弱,害怕亚达的报复,不敢把实情说出来,气了一阵之后,便满脸沮丧的后退两步,不再说话了。
不敢说的不止他一个,张姨和亚达是这一片地头蛇的情-妇和儿子,得罪他们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往日这些外来客人被他们坑骗的不知凡几,但没几个回来找说法的,一是他们只挑没背景的平民客人下手,二来,他们坑的钱财正好卡在底线上,肉痛又不至于伤筋动骨,怕麻烦的便会选择息事宁人,再有飞船租赁屋这一片都是一伙的,来找说法的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张姨收回手,得意的瞥了眼青年,心内嘲讽,有个在星城学府上学的天才弟弟又怎样,还真以为能翻出天去。
就在大家以为胡玉山会顺势租用亚达的时候,胡玉山抬手摁下飞船托架上的绿色按钮,飞船自动缩回空间钮,胡玉山顺手拿了揣进兜里:“不用,我们自己会开。”说罢领着李长思转身走了。
……
张姨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胡玉山他们越走越远。
等看不见人了,才脸色难看的转头瞪向青年,怒喝道:“人家会开你这倒霉玩意儿凑上去问什么?”鸡爪似的手指头恨不得截到青年鼻头上:“有没有规矩,以后不准再来这片找生意,来一次打你一次,滚!”
青年脸色愈发惨白,被指着鼻子骂也不敢说什么,灰溜溜走了,周围的人幸灾乐祸着一哄而散,继续去外面守着,等待下一个租飞船的客人。
胡玉山他们没走远,就在街那头的墙根底下候着。
李长思不解其意,仰头问:“师父,我们待这里做什么?”
胡玉山靠着墙:“等人。”
等了一阵,要等的人来了,正是之前在飞船租赁店同他们搭话的青年。
青年没想到转个弯就碰上了刚才的客人,脸上的羞怒尚未消去,双目倏然瞠大:“你,你们……”
胡玉山弯了嘴角,问:“我们打算租你驾驶飞船,要价多少?”
青年抿了抿唇,紧张兮兮的左右看了一圈才回答:“我们换个地方说话,这一块都是菲利普的地盘。”
菲利普就是亚达的父亲,这一块的地头蛇,黑市的头子。
胡玉山点头同意,转身跟上,一直过了五六条街才停下来。
青年寻了个露天茶亭让胡玉山他们坐下歇着,忍痛叫了壶冰饮,替大家都倒好之后,才开始同胡玉山正式商谈:“我叫文墨,客人打算去哪里?”
“多尔勒,一个月时间。”
文墨眨了下眼睛,心内惊讶,这三个人居然是来挖矿的,不过他知道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多问,便只正经报了自己的费用:“这边代驾的费用一般是三百一天,我只要两百,一个月就是六千星币,你看可以吗?”
“可以。”胡玉山没喝那杯饮料,一是那绿油油的水看着就倒胃,二是他轻易不吃外面的东西:“那你收拾收拾,明天码头见。”说罢便要起身,却被文墨叫住了。
“等一下。”文墨撑住桌子半起身:“我,我还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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