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你,没事吧?要不要先休息会儿?”阿曼平时咋咋呼呼的性格,这时候也免不得带上小心翼翼。
阿星红着眼眶,衣服兜里一左一右揣着他还未破壳的双胞胎儿子,拈着玉符的手愣怔在半空,显然不在状态。
“我,我没事,不用担心我。”阿星猛然回神,抬手揉了揉脸,手顺势往下。
“等等!”阿曼连忙去拦,皱着脸小声提醒:“放反了啦。”
“哦……”
“唉,你不用强撑着,我知道你不高兴。”阿曼索性把阿星手里的玉符抢过来,单手搭着阿星的肩膀,非常实在地劝道:“换我我也不高兴,青闯就是个榆木脑袋,蠢!”
“别,你别说他。”阿星这时候还下意识替自己伴侣辩解:“族长吩咐他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好的,他很负责,我知道……”
阿曼忍不住一针见血,他实在看不起阿星憋着自己受气的窝囊样:“现在是负责的时候?那几个垃圾重要还是自己的伴侣孩子重要?”
阿星不说话,刚才只是泛红的眼眶这时候溢满泪水,他已经憋了许久,经阿曼一戳破,顿时憋不住了。
“你别哭啊,你态度要强横一点,刚才那种情况,你不让他走,他肯定不敢走,他敢走你就揍他!”
“我……”阿星抬手捂住脸,一屁股坐下,自暴自弃:“你别管我了,让我一个人待会儿。”他一直都很有自知之明,要不是当年那场意外,青闯也不会和他结伴,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去责怪青闯。
阿曼恨铁不成钢,刚要说什么,被远处的阿鲁喊了一声,只好愤然离开。
胡玉山站的位置离他们不算远也不算近,但他耳力好,刚才的谈话也就顺势听了一耳朵,对于阿星,的确懦弱了点,阿曼那句话说的很对,伴侣孩子重要,还是那几个垃圾重要?他们上赶着要送死,青闯还硬要陪着,那根本不是负责,而是愚蠢了。
不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的事他也管不着,看看就行。
于是,本想去查看双胞胎蛋蛋状况的胡玉山,脚步一转,往阿曼家去了。
这波从南方来的黑军蚁群数量众多,源源不绝,前头的被烈火阵打怕了,绕路前进,后面跟来的又开始前赴后继爬阵法,然后再次被烈火阵烧的溃不成军,就这样分分合合,一直到傍晚,这波迁徙的黑军蚁潮才渐渐离开。
迁徙的方向很不巧,往沙漠去了。
胡玉山一点都不担心那些决定离开的村民,有什么下场都是他们自找的,他也不担心早上刚进沙漠的李长思,以李长思的实力,那些蝼蚁连他的衣服角都碰不到,说不定一个顺手,就把那蚁群团灭了。
果然,太阳刚落到山坡顶上,早上去灭蚁的虫族们回来了,后面跟着下午毅然往沙漠里逃跑的村民们,除了李长思,全都蓬头垢面,好不凄惨。
那几个亚虫族倒是被保护的很好,除了衣服凌乱,身上并未有多少伤口。
胡玉山当时站在阿曼家门口,看着出发时站在边角的李长思,回来的时候隐隐被簇拥在中间的位置,就知道他在灭蚁过程中出了不少力。
还有那几个说话不过脑子的亚虫族……
胡玉山眯起眼睛,数了数,五个,走在李长思边上恨不能贴到他身上去的那个亚虫族,不得不说,长了一副娇弱柔美的模样,小小巧巧,十分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呵呵——
李长思远远就看见那个逆着夕阳站着的男人,夕阳橘黄的光线柔和了他的轮廓,面目却是清晰的,是他日思夜想,片刻都不想分开,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李长思心潮澎湃,几乎是飞到了胡玉山跟前,张手拥人入怀,本想来个热情似火的吻,奈何胡玉山的眼神不怎么友好,只好退而求其次,亲了亲胡玉山的脸颊,就这都被胡玉山嫌弃地一掌推开了。
推也没推开,李长思仍旧死皮赖脸单手搂着胡玉山的腰,亲昵地低声问:“受伤了没有?”顶了一路的冰山脸,一到胡玉山跟前就化了,不仅化了,看样子还要沸腾。
“我像是会受伤的样?”胡玉山斜睨着他,似笑非笑,意有所指:“我是你师父好么。”
李长思从善如流:“是,师父,只是徒儿太担心你了,晚上可得里里外外替师父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胡玉山嘴角一抽,彻底败给他了。
族长本来还想和李长思商量事情,见李长思一心扑在伴侣身上,便很懂的微笑了下,挥手让大家都散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谈也来得及,况且,他们一路上遇到的黑军蚁群都被李长思团灭了,暂时也不会有危险。
之前贴着李长思走的亚虫族叫阿米,看到李长思一改冰冷不可靠近的模样,黏黏糊糊搂着胡玉山的腰,面庞瞬间扭曲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以往娇弱柔顺的模样,抿着嘴想往前凑,被阿曼狠狠瞪了一眼。
阿曼挪到胡玉山前面,护崽子似的瞪着阿米,以口型道:‘滚远点儿!’
阿米瑟缩了一下,没敢往前。
“青闯呢?你们看到青闯了吗?他在哪儿?”阿星独自待了一下午,这时候情绪已经恢复正常,正捧着蛋儿子四处找青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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