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出他所料。
“那就这么定了。”米修阳一槌定音。
向从景嗫嚅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没这个必要。
两人都不是墨迹之人,有了决定,当即就下楼回绝徐婶好意。
“小阳,小景,你们真不走?”经过治疗调养后,周叔贫血症状明显减轻,当然,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一应药物涨价的同时,还伴随用量增加,看病负担更重。
“周叔,这里是我和从景爸妈生活了半辈子的地方。”米修阳没有多言,只说了这么一句,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
徐婶和周叔听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
几年前,米修阳和向从景父母一起出门,结果不幸双双遇难,各自留下的房子,成了米修阳和向从景唯一念想。
“小阳,小景,我跟你们婶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小军坚持让我们去他那,再想想前些天发生的变故,到现在,燃油车还不能使用,煤气也只是个摆设,要说没问题,就连我这个老头子都不信。这个时候小军让我们走,以你们的聪明劲,想也明白,日后恐怕会出事,你们再好好想想。”周叔语重心长说道。
周家跟米家向家历来关系就不错,这几年交情更笃,当初米修阳和向从景父母走得突然,留下两个刚年满十六的孩子,为争遗产,两家亲戚可是闹得不可开交,哪怕米修阳小小年纪脑瓜子倍灵,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愣是让两人爷奶跟外公外婆主动放弃遗产继承,由他们几乎全额继承。
遗产争不到,两家亲戚并不死心,就拿监护权说事,三不五时闹上门,扰得邻居都不胜其烦。周家连同单元楼里其他几家跟米家向家交情不错的住户,出面调解,为他们站台,总算令两家亲戚知难而退,单元楼自此恢复清静,不过亲戚关系几近全部断绝。
周叔徐婶的好意,米修阳自是承情,只是决议已定,他不可能因此就推翻,只好再次委婉拒绝。
徐婶欲再劝,被周叔拦下:“行,那就这样。”说罢在纸上写下两串号码,递给离他最近的向从景,“这是小军卫星电话和有线电话,有事就打这上面两个,说不定能帮上忙。”
向从景侧头看了米修阳一眼,随后颔首应下。
见气氛有些伤感,米修阳笑着说道:“周叔,你们什么时候走?军哥派人来接,还是你们自己过去?”
“下午就走,有人过来。”
“这样啊,那我跟从景就不去送了。”此事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米修阳很是知趣,赶在周叔他们提起前主动说出,之后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版六支含量不到寻常一半的口服液道,“徐婶,这个您收好,可以代替抗生素使用。”
徐婶没有推拒,喜滋滋接下:“这个好,你周叔正需要。小阳,小景,家里正忙,我就不留你们了,有事记得找你们军哥。”
“好。”
回到家后,两人一致决定,去看望各自祖辈。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东海市作为国际大都市,房价那是连年上涨,哪怕房地产行业近年不太景气,东海市也丝毫不受影响。要不然当初米家和向家亲戚,也不会死盯着两家房子和赔偿款不放,说到底还是经济条件一般般给闹的。
近十年过去,八个祖辈已经故去五位,这里面或许还有当年放弃儿女遗产,结果遭到其他子女埋怨,太过闹心之故。
米修阳爷爷和外婆都在世,向从景只剩一个奶奶。三位老人家,年纪最小的都已过古稀,最大那位年近耄耋,如今在同一个疗养院养老,费用由米修阳向从景两人跟没交恶的子女分担,当然,还有他们各自养老金撑着。
疗养院级别不算高,比起普通养老院却要强上不少,除了感情因素外,对老人的照料只怕连家人都有所不及,米修阳和向从景对此挺放心。
此前刚确定外界安全,两人便带着木灵催生的水果——统称木灵果,去看望过一回,那时三位老人家瞧着就身康体健,想来用了木灵果后,精神祇会更加矍铄。
看望期间,米修阳听说疗养院里没了好几个身体不大好的老人,就算得到木灵果之助,要说不担心,那不可能。
想及此,就连向从景都有些挠头。老人家太过执拗,大雾过后,他跟米修阳,还有他们孝顺的儿女想接他们回家照料,三位老人愣是一个也没同意,打定主意就要在疗养院终老。
两人作为小辈又能怎么办?只好一有空,就带东西前去看望。
现在还好,这毕竟是疗养院,即便不是顶级,那也是政府主办,人手还算充足,物资供应也及时,日后起变故,这就不好说了。
米修阳和向从景这次就是来当说客,可惜,收效甚微,三位老人家像是约好了一样,他们刚起个头,就被他们东拉西扯转移开话题。
米修阳只好就此作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这么做自是为老人家好,关键在于老人家乐不乐意,要是不愿,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们,这日子过得只怕更加难受,还不如遂他们愿。
放弃接走老人后,米修阳和向从景开始不断为祖辈添置日常用品,两人没敢买多,老人家年老体弱,看似身体很健康,却没法跟年富力强的青壮年相比,真要出事,再多东西也保不住,反而容易引来他人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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