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目睽睽之下,傅令金走到秦舟面前,弯下腰,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用蛮力让他抬起头。
“好久不见,那月的小殿下。”
秦舟并没有在气势上输人一头的打算,他被逼扬着头,却笑得锐利:“在下还挂得有陈国大将军一职,傅将军一上来就这样对待邀客的主人家,似乎有些不妥?”
傅令金受到提醒,余光瞥到无数频频向这边投来的探究目光,露出不耐的表情,终于松开了手。
“陛下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不紧不慢响起,恰好打破了僵局。傅令金看了一眼身后一直用眼神示意他收敛些的侍从,冷哼一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秦舟揉揉自己的下巴,嘶,这厮是不是没脑子光有一身蛮力啊。
果不其然,陈懿在一群侍从的簇拥下出现,他依旧是那副如浴春风的模样,冲在场的各位道:
“各位使节代友国千里迢迢来为朕的登基大典道贺,朕深怀感激。为表达谢意特意宴请各位,也作为与各国的友好象征,还望各位今日能尽兴!”
各国礼仪不同,向来威严的圣言竟收获了一片叫好声,旁人看来十分荒谬又喜感。一看陈懿的脸色,也没有隐忍不发的端倪,大家一时间竟都放松下来,一阵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各位使节开始一个个轮流站起来对陈懿敬酒了,皇帝自有不喝的道理,但冲刷不下这群异邦人奇怪的热情,他也只好耐着性子受着。
轮到傅令金时,他大马金刀地站起来,先施了一礼,把杯中酒豪放地一饮而尽,再开口道:
“我羌阳与先帝定下的约定,不知在陛下这里还管不管用,还望陛下像昔日一样待我们。”
这一番话在一堆道贺的话语中格格不入,听来意外的刺耳。
陈懿却脸色不变道:“将军多虑了,羌阳向来与陈交好,朕自然也不会有违先帝的遗志。”
傅令金这才点点头,又敬了陈懿一杯,然后坐下。
秦舟旁边的人都悄悄用眼神交谈着:这是个什么意思?表示一下他和陈国关系铁吗?
另一个翻了个白眼:你傻吗?这明明是挑事的。就因为之前陈和羌阳交好,羌阳现在可日益壮大了,但陈最近却这么多糟心事,现在看比不比得过羌阳还不一定呢!这是在向陈示威,或者说是威胁也不为过。可是再这样让羌阳吸血,陈可就等着死吧。
那一头雾水的人道:可这样,陈不就要和羌阳翻脸了么?
另一个继续解释:横竖都是兵戈相见,肯定现在胜算大些。
秦舟看一旁看得笑了,既然在场的人都明白了,他不信陈懿还是个不明局势的人。
今天的重头戏看完了,他闲来无事,又觉得这里人太多,在空气中混合的香粉与酒的气味有些太腻人,自己琢磨着先出去透透气,另外自然是让他顺了两壶好酒出去细细品的。
可他走到花园时,却察觉到有人跟了过来。
秦舟不爽地摸摸怀里的两壶酒,回身等着人出来。
“傅将军这么空闲,在下出来小解也要跟着?”
“我确实没什么空闲,但为了美人放下宴会却不妨事。”傅令金戏谑的看着他,他在轻视秦舟,在傅令金眼里秦舟还是那个被人抛弃时脆弱地不堪一击的小孩。
秦舟听到傅令金形容他的词汇,眉毛挑起老高,接着咧咧嘴:“既然将军这么夸奖在下的容貌,在下也得收下不是?”
傅令金倒是意外:“看来殿下还有点长进,就是不知怎么长进起来的?是被人讥笑长进的还是服侍人家长进的?”说着他就对秦舟伸出手。
就在这时,一条花蛇悄无声息地从秦舟背后探出头来,对傅令金丝丝吐着蛇信子,做出警惕的姿态,竟之前在俸国遇见的那条花蛇。
“在下想,在皇宫的后花园还是不易动手的。”
傅令金看一眼那蛇,大笑起来:“看来殿下还有别的打算,不如考虑考虑羌阳?”
“免了,就算在下同意,两位神兽也会打起来吧?”秦舟别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花蛇,“傅将军还有事吗?无事在下便告辞了。”
说罢他也不等傅令金回话,自行转身离开。傅令金收起笑,他没想到只是出来解解闷,竟还发现了潜在的威胁。
看来陈的确危机四伏,就是不知到时候谁能分那一杯羹。
作者有话要说: 抠糖,那句陛下来了是无我说的,嘴上不要行动上依旧护短。
完结预警。提醒一下下免得你们觉得太猝不及防了...
☆、第 28 章
傅令金走后不过几天,陈懿便召见了秦舟。
他不紧不慢走到御书房,还想跪下做做君臣间的样子。可陈懿看见他脸色就发黑,根本不想他在自己面前多捱一点时间,对他一挥手,直接切入主题:
“对羌阳,你有几成把握?”
“陛下想必也知道一些那月和羌阳的秘幸,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怎敢妄言能扳得动羌阳呢?”
“你要什么条件?”
“让我回那月,那月与陈之间的协定全部不做数,两清,且五十年之内再互不进犯。”
陈懿从桌案前站起来,冷冷看着秦舟:“原来你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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