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人天天不务正业,不像他们村的哥哥,每天起早贪黑干农活。他日上三竿才起,起来就去找和尚玩,如果和尚忙他就来逗虎子和虎子的朋友们,有时候把他们逗得哈哈笑,有时候又把他们惹哭。
虽然虎子嘴上说着不喜欢那人,但每天还是和小伙伴一起蹲在他家的窗沿下等着那人醒过来。
奇怪的是今日他居然还赖床,和尚也没有出门,就坐在床沿同他说话。
只见他裹着被子艰难地挪动了两下身体,把下巴抵在和尚的大腿上,说了句什么,和尚就赶开他,起身去端了桌上的糕点走过来放在窗外的小台子上,然后关上了窗子。
虎子和小伙伴们面面相觑,半晌拿光了盘子里的点心,一哄而散了。
而屋内,秦舟终于可以掀开被子,露出一身斑驳的痕迹。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跟无我抱怨:“秃驴,你昨晚欺人太甚。”
无我但笑不语,伸出手理了理秦舟睡得乱做一团的头发。指腹温柔地划过头皮的感觉让他微微眯了眯眼,不过他还在顽强的做着抗争。
“我只是稍微喝多了点酒,你这惩罚太过分了。”
无我忍不住开口辩驳:“你主动凑上来的。”
秦舟狡黠的看着他:“出家之人这点定力都没有,还赖在我头上,和尚,你愈发厚颜无耻了。”
“近墨者黑。”
秦舟听他这话,撑起身子攀住他脖颈就对着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咬了上去。叼着人家的唇含糊地说:
“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罢了。”
无我露出明显的笑意:“你也是。”
想先前他看到秦舟胸口穿过那一箭时,他感受到了自己的佛心动摇,接下来他居然不管不顾的用了藏经阁的秘法,把秦舟救活。
秦舟终于再次睁开眼时,两人对视了良久,不知是谁先动的,四瓣唇吻在了一起。只要风不停下来,悸动也许在每一个呼吸之间。
“我当时以为我会就这样死了。”秦舟有些喘,也许是太过激动,他放开无我,感慨道。
“邪神救了你。”
“不是邪神,应该亦是我们女神的同源,我一早就知道,不过只是用来复仇的借口罢了。”
“皆是过往云烟了。”
“嗯。”
故人难归,不过重新拥有了至珍至重的人,也算是圆满了。
☆、番外2
做皇帝有什么好处呢?是万人之上,坐拥万里江山,纵享荣华富贵?还是后宫佳丽三千,可以尽情沉迷声色犬马?
没有人不喜欢掌握权利,陈懿也是。
但是这最高位坐久了,总生出一点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来。
可堂下的那群愚忠的老臣却不会察言观色,他们总是有操不完的心。军事操心完了又议论政事,政事高谈阔论一番又转头看向了皇帝的私事。
“陛下,您也年过而立,再不立后,如何给天下做表范?”
陈懿本就郁郁寡欢,再在他耳边提这些繁琐的事,他便不耐烦的退了朝。
“历代皇帝都是孤家寡人么?”陈懿还是忍不住,问了近来在他这较得宠的侍从。因为有眼力,一张嘴也挺让人舒坦故而得宠的侍从,也看出了陈懿的症结所在。他并未抬头打量陈懿的神色,只道:“历代皇上都有佳人常伴左右,亦有子孙后代绵绵无尽,自然不孤独。陛下这段时间不太得志,约摸也是缺了个嘘寒问暖的人,不如您就依各位大臣们所说,选个皇后罢。”
这皇后,哪是给他自己选的?陈懿暗自郁结,但寂寞久了,也有些急切,就随口应下了。
反正这些也不用陈懿去操心,他只需要做好他的本职,其他都交由那些大臣就好。不过还好他们也给了他这个皇帝一点微薄的面子,给他看了选定的皇后的画像,他们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面若桃李,眉目之间光华流转,朱唇贝齿,出身高贵,教养也是一等一的好。
陈懿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就点点头。
到了大典那一天,陈懿终于实实在在看见了他不似凡人的皇后。她羞红了一张脸,又偷偷抬头看他,眼里都是说不清的情意,确实很美。
可陈懿却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想想那一瞬的不自然,也许是庄重的仪式感带给他的。
他和他的皇后之间的相处从相敬如宾,也慢慢变成了自然而然的关心和叮嘱,他感觉比起夫妻,更像多年的老友。
皇后在夏天时喜欢到花园的亭子里去纳凉,可那里蚊虫也多,每次移动都要带上一群人,帮她拿扇子拿熏香拿点心。
当她趴在沁凉的石桌上,为了蚊子咬起的一个小包叼着点心嘟嘟嚷嚷的样子终于让陈懿有了一点熟悉感,他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个总在他身边打转的身影。
于是他开始频繁的回忆起往事,当他在书房伏案写作时,因为太过投入猛的脱离后对于周围的恍然,让他以为他的弟弟还会在旁边眨巴着又大又圆的眼睛,努力装作看得懂的样子,而姜文瑜还会认真点评他写的东西,时而点头露出笑容,时而一针见血指出他的劣势。
他大概能理解一点当时秦舟的感情了。可他只在原地踌躇了半晌,就放下纸笔,打算去看看皇后在外面大呼小叫着让他来欣赏的小小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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