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回过神他道:“没什么,就是我觉得这事儿那个勒青应该也没预料到,你别让人追他了,没必要。”
斐济皱眉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自己好心,他师弟却觉得没必要抓那个罪魁祸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他看着江落青,看了一会儿才道:“没事,师兄我也是有分寸的,不会伤人。你放心。”
江落青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听他道:“师弟什么时候也这么妇人之仁了?”
“不是妇人之仁。”江落青觉得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亲自动手宰了对方,他从来不是良善之人,敢碰他就得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可现在他不能和以前一样牵扯身边的人进来了。
毫无意义。
江落青这半年来对这些事情看开了很多,并不是十分执着,如果那个勒青现在在他面前,他的确会了结了对方的生命。
但勒青不在,而他也不想让斐济为他招惹上一个大势力,所以他才会说放过勒青这种话。
江落青打了个哈欠,他道:“我想睡一会儿。”
斐济起身避开他受伤的肩膀,把人安顿睡下之后,熄了灯出去了。
江落青听见关门的声音后睁开眼睛,他伤口刚才开始就在疼了,疼得他冒着冷汗,怕被斐济发现,多一个人为自己干着急,所以他才借口要睡了把人打发走。
他睁着眼睛看着床顶,月光从窗户撒进来,落在地板上,有种凉意,带着深深的寂寞,缓缓四散在房间里。
江落青就躺着,终于迷迷糊糊有点睡意的时候,门被推开了。
他侧头看过去,只看见一袭白衣长衫,不是斐济,斐济更喜穿蓝青二色。
来人手中拿着一个烛台,也不点屋子里的灯,只拿着那个亮着的烛台靠近床边。
江落青抬眼看着来人,轻皱了下眉毛,他道:“鸩公子。”
鸩书“嗯”了一声,他坐在床边,慢吞吞拨开自己的医袋,他道:“是不是开始疼了?”
江落青道:“对,不过这种疼还可以接受。”
鸩书闻言,拿着瓷器的手顿了顿,他看着江落青,沉默两瞬道:“那,这止疼药你是不是不用吃了?”
他就那么问着,脸上的表情竟然十分认真。
江落青:“……”这有什么好问的?止疼药他当然要吃啊!
他勾唇一笑,看着鸩书道:“既然鸩公子好心半夜不睡拿过来,那我肯定是要吃的。”
“没事,我就是顺路。”鸩书诚恳道:“你不用因为我而勉强自己。”
江落青:“……”他真的怀疑这个医仙弟子是不是在逗他玩儿了。
伤口还在作痛,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江落青无奈道:“这位大夫,你要是再不给止疼药,在下就要疼死了。”
这话一出,江落青总算吃到了药,咽下去,药效发作挺快,带着些微的助睡功效。
江落青微眯着眼睛,水色沾湿了他的眼睫,让他看东西都有些模糊,他轻声道:“麻烦你了,半夜送药。”
鸩书已经把东西收拾好打算往外面走了,闻言顿住脚步,他回头道:“没事,举手之劳。”他想了想,加了一句,“我是大夫,这是我该做的。”
不过他后面这句话倒是无人听见了,江落青自顾自说完话之后,就脑袋一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只勉强对他所说的“举手之劳”有点记忆,睡前还想着这人挺不错的,知道他半夜伤口会疼,为了一个陌生人,便半夜没睡,拿着药过来给人止疼。
第一百零一章 斐济心理
第二天江落青洗漱的时候,顺嘴就把这件事儿说给旁边正在看信件的斐济听了。
斐济当时捏着信的手就一紧,微微一动,那纸就透了个窟窿。他面上不在意的笑笑,只道:“你伤口疼怎的不告诉我?”
江落青若无其事的道:“也不是很疼,而且我是半夜被疼醒,那时候你已经睡了,我总不是扯着嗓子吼师兄你过来的不是?”他说着被自己这个说法逗笑,还笑了两声。
斐济道:“嗯,也是。”他看着自家心上人的侧身,一言不发,只眼神中带着默默的温柔。
不怎么疼的话怎么会疼醒?连骗人的话都不会说。
托了桃信的福,江落青身上一些细小的伤口这一晚上就好了个七七八八。身上只有几处大伤了,他行动略有不便,也不知是昨晚那颗药的原因,还是
桃信的作用,反正今天他的伤口并没有昨晚那么疼了。
他洗漱完吃了早饭,就出去溜达,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就在比武台的大厅后面,不过这并不影响什么。
他在前面走,斐济就摇着扇子跟在后面,江落青想看看这府中到底都是什么,总不可能都是这一排排的厢房才是。
他走过去,路上遇见几人,那几人对他皆是绕道而行。
江落青没多分心神在上面,他走出规规整整的方阵厢房,迎面就是绿意生辉,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细树隔着一臂距离种着,树叶茂密,风一吹就哗哗作响,像是绿林波涛,风在这些柔软的叶子中都划出了痕迹。
他在这林子前站了一会儿,这才往右边走过去,走了许久,回头一看,就看到了林子划出来的浅浅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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