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垂着头,认认真真的看着这个人,看了好一会儿,眨了下瞪的酸疼的眼睛,这才慢吞吞的蹲下把人扶起来,艰难的把齐度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扶着人往外走。
这么一来,果然比刚才轻松许多。
齐度的酒品很好,即使喝的接近醉死,被人这么来来去去折腾了一通也没吐出来,只是眉头紧锁,被人扶起来之后闭着眼睛抬着鼻子嗅了嗅,不知闻到什么了,嘴角一勾,大脑袋凑过去在江落青脖子那里不停的蹭,呢喃道:“落青…落青…我心悦你…”
而江落青则是认认真真的看着脚下的路,对耳边的一切充耳不闻,天知道他现在眼昏耳鸣的,能看清眼前的路都很不错了,实在分不清心神去听扶着的这只狼狗在摇头摆尾的说些什么。
齐度得不到回应,哼唧了两声,瘪瘪嘴,就来一言不发的掉金豆豆。
结果掉了金豆豆也没用,扶着他的人依旧在看着脚下的楼梯,好像那是什么绝世大美人儿一样。
齐度金豆豆不掉了,嘴也不瘪了,鼻子里也不哼唧了,他脚下用力一踩,“咔擦”一声,自己的“情敌”就被他这么轻而易举的消灭了。
代价是他一条腿从楼梯上落下去,卡在那里。
江落青被坠的一屁股坐在楼梯上,茫然的看了眼齐度,又看了眼卡着他腿的楼梯缝隙,后知后觉的露出一个嘲笑的神情。
齐度卡在那里脑子还有点懵,不过腿上的疼痛和难受总算是让他渐渐清醒过来。
昏沉难受,身上无力,但是脑子却是渐渐清醒过来了。
他手撑着楼梯,从里面出来,这才坐在旁边看江落青。
江落青刚才一通笑,笑得自己脸上泛红,这会儿他靠在楼梯里面,双眼含笑看着齐度。
他的眼尾往上勾,这会儿没了平日清醒时的凌然正气压制,水光潋滟的双眼勾魂夺魄,哪怕没有多余的眼神,就那么静静看你一眼,就能让你的心神都跟过去,更别提他这会儿还毫不自知的盛了两碗笑意给齐度送过去。
喉咙动了动,清醒过来的思绪毫不犹豫甚至可以说是急匆匆的主动坠入泥潭。
他跟江落青面对面坐着,楼梯并不窄,但两人坐的也不远,膝盖挨着膝盖的距离。
齐度手往前撑在两人中间,他小心翼翼的凑过去,入鼻是一阵药香味,这香味是香包里的,里头的东西能安神止疼,他当初还自告奋勇的拿着江落青录出来的单子去给找过制作这个香包需要的药材。
想到两人之间的事,齐度忍不住勾唇弯出一道愉悦的弧度。
他凑过去,手撑在江落青腿旁,两人呼吸交融,几乎鼻尖抵着鼻尖。
江落青抬手轻轻往他肩膀上一推,醉了一样迷糊的笑着嘟囔出声,“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齐度顺着他的力道被推出去,等江落青的手放下去之后他就又凑过去。江落青抬手再推,他就再凑,后来江落青烦了,连推塔都懒得动了,就蹙着眉看他。
齐度被看的心若擂鼓,咽了口唾沫,极快的凑上去在江落青脸颊上亲了一下,没控制好,发出一声轻响。
他本来就醉红的脸颊越发的红起来,亲了就退,静悄悄的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江落青的反应,见没什么大的反应之后他就又凑上去亲了一下,亲的是鼻尖。
照样是亲了就跑,后来看江落青不醒,他胆子也就大了,脸颊,嘴角,唇线,一寸寸摩挲过去,暧昧又青涩。
两唇相接,长途跋涉一样齐度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把手抬起来拢着江落青的头,想要进一步。
“齐将军!”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齐度猛地一颤,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那点勇气瞬间散了个一干二净,他松开手,看了眼江落青,见人依旧没清醒过来,这才松了口气。
皱眉不悦的朝破坏自己好事儿的人看过去,在看到来人时斥责的话却堵在嘴里吐不出去,最终只是肃了脸,皱眉不悦道:“不知秦王来这里所为何事?”
秦子义阴沉的神色一闪而逝,他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脚步停在江落青小腿边,居高临下的看着齐度,这才想起来回答似的,不紧不慢的道:“本王过来饮酒作乐罢了,只不过没想到会撞上呵,方才齐小将军怕是醉了吧?”
齐度神色不善,他也不是没脑子,知道这时候什么把握都没有,把自己的心思挑明,最后估计得落一场空,所以他顺着秦子义的话道:“对,醉糊涂了,还望镇王莫要往外说才是。”
秦子义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下嘴角,看起来竟有点若隐若现的讽刺,“既然如此,那齐小将军还是先回齐府吧,更深露重,再待的晚了,小心着凉。”
第二百零二章 相亲
齐度缓缓站起来,这次就成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子义了,“不用,我把江中将送回去再说。”
秦子义露出一个怪异的笑,不等齐度细想,秦子义后面就慢慢走上来一个人,齐尚书皱眉看着齐度这样子,又看了眼醉倒在地的江落青,肃着脸斥道:“不成体统!”
齐度脸上的不悦因为父亲的出现而收敛起来,他垂着眼淡淡道:“父亲。”
齐尚书不理,只对秦子义道:“让王爷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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