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青见小二累的直喘粗气,脸色通红,眼神乱飘便笑笑道:“麻烦你了,下去吧。”
说着,扔过去几个铜板。
那小二也不客气,佝偻着腰身接住,又弯了下腰道:“客官有什么事大可吩咐一身,小人就在楼下,听的清。”
江落青笑着应了声,不再说话。那小二乖顺的退下去了。
等到人走了,江落青又上前把门关紧。
然后做了几个小陷进以防有人突然闯进来,但这种可能毕竟微乎其微。
洗澡被人闯进去什么的,都是江湖上有名的女侠士才有可能有的待遇。
所以他也只是设了几个小陷阱就算了。
他虽然是个男子,但现在倒霉的得了桃信,做事必须小心点。
把易容给洗了,脸上轻松许多。他找了找,找出一面铜镜,仔细的扒着铜镜看自己脸上的痣。
那红痣真在左边眼尾那里,他的眼睛是狐狸眼,不是很窄,比较宽,有点金丝平行丹凤眼的架势。
不过毕竟是狐狸眼,眼尾要比丹凤眼更长更翘,显得女气。
江落青不太喜欢自己的狐狸眼,因为这种眼睛一不小心,就能被人说成媚。
他还是对着铜镜默默训练许久,眼睛才端端正正目不斜视的。
这时眼睛下方又给他添了一红痣,委实是要与他作对的意思。
他泡了会澡,便擦了身子上了床,靠在床栏上翻了许久画本,困得打了个哈欠,这才睡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有点日暮西斜的意思了,他静静坐了会醒觉这才爬起来。
他屋子里没有易容用的面泥,他脸上原先贴的面泥被洗干净了,这会估计都把水给泡浑了。
他穿了衣服,这次穿的是个袍子,他包袱里头总共也就三件衣裳。
两件利索的短打,一件精美长袍,这个是特地在比较重要的场合穿来用的。
不过两件短打都脏了,他也只能穿这个了。
他出去也是大大方方,只不过尽量把自己的脸对着墙那边。
因为斐烟戚曾经打趣过他一句话,如果他跑去江湖上那劳什子的选美场上去,保证能把美人榜和美男榜给包圆了。
那话说的江落青臭美的不行,那一整天都蒙着黑巾,有人问,他便跟人说:“斐师妹说我长得委实好看,我没办法,就把自己包起来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听的人有自己的解读方式。然后山上就传起这江二师兄是如何如何俊美,竟是连冰山斐三师妹都动心了。
于是便有许多人凑一起来看他,边看还边念叨。
“这江师兄长得可比那竹公子好看许多啊。”
“比齐美人也要有气质许多。”
“难怪斐师姐会喜欢他。”
然后因着这事,江落青直直乐了两天,然后被斐烟戚追杀了半个月,这事儿才算了了。
这也让他对自己的脸自信许多,俗称臭美。
不过长大了,也知道分寸,平常只笑着道自己长相普通。
这时候侧着脸便是因着他脸上的痣,他的手也缩在袖子里头,把红痣遮着。
索性这天字号房也不是很大,他的房间和斐烟戚的房间里头就只隔了个斐济的房间,所以也不远,也就十步路的数。
吱呀——
斐济正要去叫小二弄点饭菜,见着自己门前立着人,看的他一愣,随即侧身做了个让江落青进去的意思。
江落青犹豫了下,便跨步进去了。
他也不客气,进去便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斐济皱着眉,关上门。这才朝他走过去,嘴里责怪道:“你怎地把东西给去了?连桃信也不遮?”
江落青苦哈哈的道:“这易容用的面泥我这里没有,都在斐师妹那里。我刚又洗了澡,这才想着去找斐师妹借面泥,便碰到师兄你了。”
江落青这话说的不直白,也不隐晦。斐济一听便明白了,这还算是自己把人给强邀进来的。
他笑着给人倒了杯茶,摇着扇子道:“要不这样,我过去替你要那面泥?你这样子也不太好走动,最近这城里锁信门的人比较多。”
江落青闻言,打了个哈欠,道:“去吧,麻烦师兄了。”
斐济看他这样,便道:“你若是乏了,便去床上歇息吧,切记,不要出去。”
江落青点头,意思便是自己知道了。
斐济这才推门出去,又把门关好。
江落青撑了一会儿,没撑住,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今日也不知怎么的,特别乏。
屋子里的角落有个小香炉,里头静静地飘着婷婷袅袅的轻烟,那烟漂亮,若有若无的给屋子里蒙上了一层面纱。
门轻轻的被推开,没有发出定点声音。
有人缓步进了房间,目光流连在桌上趴着的人脸上。
一只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流畅的仿佛被人用青黛描画过的眼尾,长长的睫毛轻轻擦过指尖,带起一阵说不出酥痒。
房间里有人轻哼一声,那指尖在眼尾滑过,点在细白皮肤上,缓缓打着圈,最后点在那鲜明朱红色痣上。
那痣的位置很合适,更衬的那人肤白如玉,眉眼清丽纤长。
那人鼻子挺翘,鼻翼细细的起伏,一呼一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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