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气氛,因为曦月这声称呼,一下子变得热闹纷呈。
最终,以薛亦泊勒令曦月不得再胡言乱语,并以一记杀气腾腾的眼神狠狠警告薛航,而结束了这顿别具风味的早餐,随后众人出门分头行动。
何安留在家里照看曦岚,何全单独前往警局,薛航则负责开车,载着薛亦泊和曦月到中心医院查看那两位离奇的植物人。
一路上,薛航摸着自己泛红的脸,气不打一处来。
薛亦泊坐在后面,望着窗外凝思,一直没作声。鉴于薛航不停骂骂咧咧,已经影响到车里的清净,薛亦泊幽幽地开口,成功堵得某人哑口无言。
“你种下的因,苦果只能自己尝。小惩大诫,以后少说胡话!”
半小时后,薛亦泊一行人到了中心医院的一楼大厅。
薛航上前跟咨询台的护士攀谈,充分发挥他的男性魅力,几句甜言蜜语惹得年轻护士花枝乱颤地直笑,才几分钟的功夫,不但知道了那两名患者的姓名和床位,连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都打听出来了。
“航航,那名女子是不是钟意你?”
离开主楼前往住院部的路上,曦月有些好奇地问薛航,“她与你刚刚相识,为何就钟情于你?航航,你是不是有什么秘诀?”
“曦月,你这话问得好!看看我,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堂堂惠山医院副院长,妥妥的高富帅,为人温柔体贴,简直就是少女杀手……”
望着曦月对薛航露出崇拜艳羡的表情,还跟着捧场鼓起掌来,薛亦泊的脸一寒,阴森森地抛下这么句话:“只要脸皮厚,没什么事办不成!”
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薛亦泊直接越过薛航,走到曦月身边,温声说道:“你跟我去躺病房,薛航找主治医生了解病情。”
跟在薛亦泊身后,曦月四处打量眼前的环境。
比起主楼人来人往的大厅,住院部三楼的走廊里寂静得多。可能是早上的缘故,这会儿还没什么人走动,偶尔有几个白衣护士进出病房。
左右两边没有窗户,都是白惨惨的墙壁,即使有白炽灯的照耀,也显得昏暗而阴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飘荡在走廊里,更有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
曦月紧跟着薛亦泊,捏着鼻子悄声说:“南星,这里是何处,味道好难闻。”
薛亦泊脚步未停,略显冷硬的表情稍有放松,从黑色西装的上衣口袋掏出一块灰色格子手帕,递给了曦月,不急不慢地解释道:“这里是医院,病人治病的地方。”
在右手边最靠里的病房门口停住,薛亦泊透过门上的窗户往里看了看,推门进去以后才发现,整间病房异常安静,没有一丝声响,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门口的四张床位都是空的,只有靠近窗户边的两张床上,被子微微鼓起,并排躺着两人。薛亦泊走近其中一张病床,拿起悬挂在床尾的护理记录,上面姓名一栏写着:李富,年龄22岁,病因:脑死亡。
眼神一凝,薛亦泊上前掀开李富的眼皮看了看,又抬起李富的胳膊捏了捏,眉头微拧,脸上表情显得凝重。
随后,薛亦泊将手掌覆在李富额头上方,凝神调息,想查探对方体内的情况。
不曾想,因昨晚妄动体内那股神族力量,受其反噬,一时竟无法调动起他的功力,气息凝滞,竟完全感受不出李富身上有无异样。
看到薛亦泊脸色发白,眉头紧拧,似乎很勉强的样子,曦月忙过去把人扶住,担忧道:“南星,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你教我怎么做,我可以用灵力……”
“不许用灵力。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能用你的灵力。在这里,你只是个普通人,记住了!”
听到曦月想使用灵力,薛亦泊拦住对方,抓着曦月的胳膊,手背青筋暴起,看得出力道极重。不光是手上动作,连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显得凌厉而深沉,语气暗含警示之意。
见曦月没作声,面露疑惑,薛亦泊再次重复道:“记住,在这里绝不能用你的灵力。”
声音强硬,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似的,薛亦泊紧盯着曦月,一贯冷静至冷漠的脸上,竟罕见的透出紧张来。仿佛他说的每个字都关乎于生死,重要至极,危险至极。
大概还没见过如此狠厉的薛亦泊,曦月一时怔住,有些恍惚和困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迎上对方阴霾的眼神,他抿着嘴唇,眼眶甚至有些酸涩,不禁露出了难过失落的神色来。
“你吼我,你凶我!我要去找航航。”
仰头注视着薛亦泊,无措的眼神透着不解,曦月伤心地控诉对方,声音微微发颤。身体后退,一步步远离薛亦泊,曦月转身朝门口走去。
“站住,不准去!”看着不断后退的曦月,被对方眼里的惧意刺伤,薛亦泊恼怒地轻喝道,声音明显压着怒气。
见曦月被他吼的身体一抖,薛亦泊顿时又心软下来,脸色稍缓,语气既无奈又温和,缓缓提醒道:“别到处乱跑!”
听着薛亦泊放软的话语,曦月站在那没动,满意地轻哼了一声,弯起嘴角,露出得逞的笑容。就像通过某些手段获得糖果的孩童一样,眼里的狡黠和得意显而易见。
转过身笑吟吟地望着薛亦泊,曦月十分乖巧地点头,“好,我不去找航航,也不乱跑。但是你不能再凶我,嗯?”
52书库推荐浏览: 老马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