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都没有提供太多的信息,因为一先生能提供的线索总共也只有“林可霜”的名字、性别和大致年龄而已了。
飞廉就守在门口,防止任何危险情况的发生,一直到最后一名员工也离开了室内。
一先生沉思了一会儿,对飞廉说:“食堂左边窗口那个大妈,叫她过来。”
飞廉看了一眼桌上的名单,有点吃惊:“但她只做了两年。”
一先生说:“她的丈夫做了超过十年。”
飞廉问:“你怎么知道?”
一先生看了他一眼,言简意赅:“四十多岁,话多,手艺差,又说食堂供应的是自家菜——没有过硬的背景,只有较久的关系。名单上有一个医生和她同乡。”
飞廉想了想,默默地出门去了,半晌后果然将食堂大妈带了回来。
这位四十多岁的八卦妇女,倒是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突破口。事实证明,八卦者普遍富有的联想能力和好奇心,使他们也能是重要的情报来源。
“林可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十多年前有一个姓林的小姑娘,事情闹得可大了!”大妈夸张地瞪大眼睛,“反正精神失常嘛,也就那样,谁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我老公和其他人都一直喊的‘林小姐’。这个林小姐呀……哎呀,口渴。”
一先生对飞廉使了个眼色。
飞廉默默地给她倒茶。
大妈喝口水,继续道:“林小姐呀,长得好看,还没成年,不知道怎么就生病的,反正是被上个院长带回来治病的。我老公说是什么躁狂症,就是白天好好的,到了晚上啊,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很暴躁!打人、咬人,还咬自己,一冲动起来那可不得了!所以晚上就得灌药,吃了药还不一定好,还得绑在床上。谁知道呢,就有一天——哎呀,我腰疼。”
飞廉默默给她递了个靠垫枕头。
大妈翻了个白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飞廉满头黑线,试探性锤了一下。
大妈满意的点点头,说:“就有一天啊,有个护工不敬业,把林小姐绑在床上就不管了,自己跑去宿舍睡觉了。那就捅了大篓子了!林小姐住的双人病房,里头还有一个病人也差不多,看起来好像是正常人,但是脑子里面不知道有哪根神经搭错了。那天晚上他就拿自己吃水果的勺子,干了什么你猜都猜不到——哎,小帅哥,我手疼,你给我捏捏手呗!”
飞廉:“……”
大妈妩媚地伸出手。
飞廉忍辱负重,准备出卖色相。
就在这时,一先生突然笑了一声:“起开。”
两人都回头看他。
只见一先生慢条斯理地理了下自己的衣襟,嘴角轻慢地上扬,胸膛里低沉的笑了一声——荷尔蒙扑面而来,飞廉有点牙酸。
接着,就见一先生掏出了支票本。
并撕下一张,轻飘飘飞到大妈的脸上。
一先生冷酷无情地问:“是想被帅哥哄骗,还是被金钱凌|辱?说吧。”
第4章 寻找林小姐
又一个被支票凌|辱了的人类。
大妈彻底屈服,当场五体投地,兢兢业业道:“十多年前的那天,林小姐在镇定剂效果下,还被绑在床上动弹不得。和林小姐同一个房间的那个病人,用自己吃水果罐头的勺子,把她两个眼珠子挖了出来……”
飞廉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大妈继续说道:“可怜哟,还没十八岁的小姑娘。大晚上的也没人看着,第二天过去看的时候,整个人早就没了。这事闹得可太大了,老院长到处赔钱、赔不是,还是见了报,那阵子大伙儿天天聊这件事,东家长西家短的,把老院长气得心脏病犯了,没过几个月也死了。后来小朱院长才当上院长的哦。”
听到这里,一先生似乎若有所思,问:“同房的病人呢?”
大妈说:“这我就不知道咧。这里的病人好多都是化名的哦,有的时间太久了,家里人都不要他们了,想找回原籍都压根找不到。还是小朱院长心肠好,还养着他们的,要我说啊就不应该管的……”
一先生打断她道:“那间病房呢?”
大妈这回反应有点大,说:“早就封掉啦!弄得那么恐怖,谁敢进去啊,这么多年反正也没有病人住的。”
一先生又问:“在哪?”
大妈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你们直接问小朱院长好了。”
大妈走后,已经是凌晨一点时分。
飞廉提议道:“太晚了,先生,不如明天再详细询问朱院长吧。”
一先生点头表示同意,在床上葛优瘫了半晌后,突然将衣服给脱了,懒洋洋道:“我先洗澡。”
飞廉连忙将视线挪开——手册第三条,关于保护对象的信息,知道的越少越好,必要的时候可以不看、不听、不知道。
于是一先生大大咧咧的脱了衣服,随手拿起旁边一套医生制服走进了卫生间。
片刻后,里面又穿出“啪啪”两声,一先生道:“啧,卫生间灯坏了。那我不关门了。”
飞廉心里一跳,干脆从包裹里找到那条眼罩,自己戴上,眼观鼻鼻观心地守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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