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章用胳膊支在宝祥脖子边,散去一些重量,亲了亲他的嘴唇,末了,又觉得意犹未尽,打算继续深入探寻时,宝祥抄起旁边的枕头,搁在两人间,有点恼羞地道,“混蛋,大清早地,满脑子想什么?!”
“想你。”
“滚!”宝祥推了推他,“我要起床了。”
“你今天也也没事干。再躺躺呗。”
“去你的。我要去尿尿了。”
“就尿在床上。”顾章挑起眉毛一笑,“又不是没试过。”
“顾章!再敢提,我跟你没完没了了!”宝祥像只被激怒的小猫,竖起耳见,挠着爪牙跃跃欲试。
那还得说起宝祥的酒量,某一年的年会上,他不可避免的喝高了,半夜躺在床上睡得也醉得不省人事,尿得顾章一身,水漫金山了,至此被顾章笑话了半年。
两个人厮闹了片刻后,出了房门,随后被告知,唐诗诗要带走顾贝了。
宝祥眼神暗淡下去,怎么也是自己从一个奶娃娃养成活拨乱跳的小屁孩,真要走时,宝祥想想就不舍,碰碰就心疼。
走到大厅上时,就听到顾喆和顾贝在争吵。
顾喆扯着嘹亮童音,吼问着,“妹妹,你为什么要走?不许走啊!”
“娘亲,太可怜了,我不陪着她,娘一个人怎么办不能的,不能的。”
“可是,宝叔叔呢,你不要他啦,还有爹,唉”他又叹了口气,“爹就算了。”
什么叫爹就算了,顾章脸上波澜不惊,内心已经万马奔腾,要不是看在唐诗诗要离开的份上,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父爱如山。
而后,有听到,顾贝幽幽道,“可是宝叔叔害得娘好惨哦。”
“臭丫头,胡说八道!”顾章冷着脸走到她面前道。
顾贝嘟起小嘴,又摇摇嘴唇,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顾喆看到宝祥,跑了过去,搂住他的大腿,“我不管,我就要宝叔叔。”
宝祥摸摸他脑袋,忽然心头一暖了。
两日后,码头边。
海风吹,浪花一朵朵,海腥味夹带着几分寒意扑面而来。
送别始终来了。
宝祥一路上都紧紧牵着顾贝的手,不想放开。
他单膝蹲在地上,喋喋不休地对顾贝道,“贝贝,去到新家,一定要听话哦,不要挑食了。”
“贝贝,南方夏天很热,蚊子多,这里面有清凉油,痒了就抹抹。”
“贝贝啊,如果有人欺负你了,发电报给我,我给你教训那些人,受委屈了也要告诉我哦,一定一定要。”
“唉,贝贝啊……”
说着说着,他眼圈就红了,天朗风高的好天气中,小孩子是不懂得离人愁,但看到宝祥快要哭了,顾贝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贝一哭,顾喆也跟着哭了。
顾喆扯着他爹的裤子,“哇哇哇!你快让妹妹不要走哇!呜呜呜!”
顾章默默提了一下裤子,难得哄着他道,“乖,过一段时间妹妹就会回来了。”
顾喆不哭不闹了。
“怎么了”
“你说得好恶心哦,我不习惯了。”顾喆抽着两筒鼻涕道。
顾章,“……”娘的,果然不适合当慈父。
顾喆又跑过去问顾贝,“妹妹,你是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不知道。”她转过脑袋,看看唐诗诗,“娘,我什么时候回来。”
唐诗诗在一旁看戏般看着宝祥,她放柔表情,“等贝贝长大了就回来哦。”
“那是什么时候,我,我舍不得了,”顾贝带着哭腔道,“怎么办”
“贝贝,说好了哦,怎么能不算数了,乖哦,来娘身边,不要哭了。”
唐韦曲从船舱里走出来,他压根不想看到顾章,但临走前的唧唧歪歪让他很不耐烦,催促道,“诗诗,船要开了,抱着贝贝上船吧。”
唐韦曲对于要养唐诗诗前夫顾章的一个孩子,心里压根不情愿的。有些男人会对继子继女如己所出,那也是有一些啊,不包括唐韦曲本人在内啊,况且还是顾章的孩子,一想到心里就不舒服了。
生不出孩子,唐诗诗身体不好,也是一个原因。他也曾偷偷摸摸地出去尝过腥,他很爱唐诗诗,那是无可厚非的,毕竟等了她那么多年了,但在他观念中,喜欢和传宗接代又可以是两码事。
唐诗诗背后是唐将军,他不敢说要讨个二房给他生个儿子,就本想着在外面悄悄地生下来,等到瓜熟蒂落时,配合演个戏,他连剧本都想好了,就说是酒后乱性,当时害怕被唐诗诗知道会嫌弃自己,就不敢说,等到女人抱着孩子上门认亲时,就义正言辞一点,坚决不要那女人,给她一笔钱去自寻活路,不过想要回孩子,就得表现得好一点,证明自己是很爱唐诗诗的,到了那时候,就又有儿子,老婆也不必离散了。
如意算盘是打得很好,可是现实很弯曲,总不会顺着意来走。
愿意给他生孩子的女人是有了,播种也播过不少了,可就是怀不上。
他寻思片刻,觉得是那个女人的问题,便换了另一个,可是还是一直怀不上,几年间,换过的女人都赶上一个青楼的人数了,命运给他开了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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