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小杰带你吧。”
“唉,他又不认得路,再说他也太无聊了,跟根木头似的!哥哥,你就带我去吧,我保证不会烦着你。”唐诗诗伸出凃了豆蔻的双手轻摇着顾章的手臂。
顾章怕被宝祥误会,不着痕迹地抽手而出,伸出长臂一捞,捞住宝祥双肩,“还没给你介绍,他是宝祥,我的爱人……”
后面顾章说了什么,唐诗诗完全听不到,一副活像被雷劈到的神情,难以置信的地拉扯开宝祥,抓住他的手腕,质问顾章,“你一直知道的吧,是在想让我知难而退的吗,这手段也太低劣了!”
“不要误会,是真的,我跟他认识了很多年了,昨日才重逢。”
宝祥看着他们两人,神女有心,襄王无梦,不知怪顾章,还是夸他有魅力,十分无奈地望向黎川两人。
那两个也没义气,迅速退到安全距离,就高挂旗帜,显然一副看在热闹。
和娇生惯养的女人说道理,难;和一个发了疯的女人说道理,更难;两者综合起来,基本上是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顾章那一点点的耐心消磨殆尽,干脆牵起宝祥的手,徒留她一人竭撕。
唐诗诗在顾章的房里泪流不止,顾章两人走得倒是潇洒,但剩下还有两人,就走不是,不走也不是。毕竟她身份摆在那,是喜是悲,不改不变。钱荫尝试出言相劝,大概想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一棵树上,可话刚呼出跟头,就被喝断,直接被她迁怒于身。
钱荫见状,当即跑出去找唐副官,唐小姐现在火头正猛,骂得酣畅淋漓,怎能少得唐副官。自己不是黄盖,但唐副官是啊!
钱荫本着被骂得亏死,又不能找祸端翻脸,决定从唐副官的身上找点安慰。在军营的操练场上,二话不说直接告诉状况。
黎川拉着钱荫衣摆,低声咕嘀,“不会给顾营长找麻烦吧?”
“怕什么。山高皇帝远,唐诗诗他爹会飞也飞不过来。这里不同边区,是营长最大,是时候气死他们了,娘的。”钱荫双手作扇不断地给自己扇风。
晚霞烧红了大半边天,广东不同天津那边,已经是初冬时候了,草地依然青绿,层层叠峦的山坡上绿树依然繁茂。但冷起来的空气却依旧刺骨。
“顾章,我得走了。”宝祥搓搓冻红的双手。
“嗯。”
“其实就是怕姨娘担心,她年纪……”
顾章吻下来,伸出舌尖舔舔他有点发干的嘴唇,“我懂,不用担心我了,总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回到天津。”
宝祥有力搂紧他,把脑袋埋在他胸前,用力地点点头。
两人正温存中,一个小兵急匆匆跑来,立定踢脚跟敬礼,“报告营长,有人送信给你。”
顾章接过信,干脆利落地撕开封口,抖开信纸,宝祥看着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有点不安,“怎么了。”
“唐诗诗和唐韦曲被绑架了。”
……
会议厅上,白纸黑字的信张躺在朱红色的长桌上,异常扎眼,在座各位神色凝重,空气仿佛冷得凝固了。
“我们已经暴露了。”黎川道。
“他们要求营长去,我看太冒险了,万一他们想擒贼先擒王,借机捉住营长,再一窝端了,”一个微微中年男子梁柱,斟酌着说:“这……”
“不行,唐小姐是将军的掌上明珠,唐副官是将军的养子,两者都不能不救,不然很难向将军交代。”小杰道。
黎川扣了口茶杯,缓缓道:“对方没见过顾营长,要不这样,我替营长去看看情况,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好行动,好歹也是去救小姐,也好向将军交代……”
坐在身边的钱荫深深地看了眼黎川,拽住他的肩头,站了起来,“我去!今天早上我不该找副官的,祸也是我闯的,也该我去承担,我……”
“你胡说什么!”黎川一时情急,狠踹了他小腿,钱荫差点趴倒在桌面上,“谁也没想到,他们俩会就这样跑到城里,也怪不得你,够了,一边待去。”
议论声四起,顾章翘着二郎腿,以前是怎么看怎么的流里轻荡,现在健硕的胸膛撑起藏青军服,胡根泛青,整个脸部轮廓变得十分刚毅,显得强悍得很,像一头潜伏的豹子,随时会冲进来绞断猎物的咽喉。
顾章用脚跟敲敲桌面,“别吵了,后天我会准时赴约,散会!”
第四十九章
夜幕下,宝祥揣揣不安地拉着顾章,“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行,”顾章斩钉截铁地说,他满是硬茧子的手,抚过宝祥眉梢,放缓语气道:“你去了,我没发集中精力,乖,在这等我回来。”
“可是……”
“没有可是的。”
宝祥刻意不去想那些可能会发生的事,但是怎么也无法做到,眉头被拧成结了,在昏黄的车灯下,顾章背着灯,看不到脸上五官,他周身被黄光包围,勾勒出身影的轮廓,看到他向自己招招手,然后坐了进车,一颗心跳动到了极致,五年前的不辞而别,五年中缈无音信,五年里的丝丝念念,已经无法承受这种无法预支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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