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茗吓呆了,躲在房门后瑟瑟发抖,不堪回首的往事尽数翻了出来,字字诛心,她甚至不敢去看孟庭苇。
孟庭苇听到后,只问了句,“是真的吗?”
张春茗连点头的勇气都没有。
恍惚间,眼角看到他走了。再回来时,已经是三日后了。那一天他喝得酩酊大醉,进门一见到张春茗,就劈头盖脸地暴打一顿,打着打着,就哭了。
此后,难得矫正过来的性格,又被打回原型。重拾起他爹教落的不良事业,日日沉迷于赌博,还染上了其他不良嗜好,样样抓得均匀,一个也不落下。
第六十一章
宝祥再去找张春茗时,隔着条围墙,都听到孟庭苇操着一嘴口音在骂娘操爹的,骂得十分露骨和低俗,专挑生命起源的那片芳草地来开火。
他快步走近些时,就听到张春茗低低的哭泣声。
宝祥使劲地敲门,不多时,就看到张春茗灰头灰脸地开门,脸上还挂着满脸水珠。
宝祥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张姐,你哭了。”
“没有,刚才洗脸,水进眼睛了,怪疼的。”还特意去擦擦水珠,“你看,还水没干嘛。”
宝祥往里面望去,并没有看到孟庭苇的身影。
张春茗歉意道:“宝祥,实在对不住了,姐今天不太舒服,你先回去吧。对不住了。”
宝祥也猜到了,可也没有点破,就拿着个锦囊塞在张春茗手里,“姐,孝敬你的。”
“不行不行,”张春茗赶紧塞回他手里,忙摆摆手,“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你照顾,使不得,使不得,快拿回去吧。”
门外的话语声使孟庭苇起疑了,他走出厅堂,就看见两人在拉拉扯扯,脸上放去嘲弄的嬉皮笑脸,“喲,一早就有姘头找你做生意了,小兄弟,一晚十个袁大头,一天就加倍。”
宝祥难以置信地,不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是怎样的丈夫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说自己的妻子。
张春茗坐立不安,使劲地搓搓手,仓促道,“你先回去吧。”
“赶什么客,你不是来者不拒吗,小兄弟,要不收你便易点。”
“闭嘴!你还是不是男人!他娘的!你混蛋!你无耻!”宝祥愤怒地道。
“丫的,臭娘们!还榜上靠山是不!哼,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就喜欢吃老藕呀!”
宝祥气得脸上五颜六色,实在想不出什么狠毒的话足以诅咒他。
张春茗怕闹大,一味地推着宝祥离开。孟庭苇一把抓住张春茗的手,把她甩倒在台阶上,她摇摇晃晃地艰难坐起来,鲜血从额头处冒出,顺着脸颊滴落在衣领上。
宝祥赶紧扶起她,孟庭苇揪住宝祥。宝祥怒道:“放手,你没看到她是受伤了吗。我要带她去看大夫。”
“一律外出要付钱,这是规矩。”他向宝祥拇指搓着食指,道。
宝祥看也没看孟庭苇,就把手中的钱袋兜头兜脸地砸过去,转身扶起张春茗,就离开了。
张春茗的伤口看着吓人,但没伤着要害,在医馆包扎过后,她说要回去了。宝祥拉住她,说真的,常言道宁拆十座庙,莫劝分一夫妻,但看到孟庭苇居然这样对待张春茗,忽然想到顾章,要是他敢打骂自己,非得跟他拼了。
唉,真难办!
“要不你去杨府住两天,给他时间冷静冷静,好好反思。”
张春茗低着头,沉默不语。
宝祥继续道:“张姐,清官难断家务事,夫妻间的事,也说不清,可要是……”
“是我自私,咎由自取的,”张春茗哽咽道:“当初他向我坦白一切,可是,可是,我,我……是我骗了他,是我害了他整天被指指点点,是我不好。”
宝祥拉住她搓得通红的手,缓声道:“跟我回去吧,你没有错,错的是他想不开,过去就是过去了,人要往前看,一味纠结于过去,就不会有明天和未来。”
宝祥带着她往偏院边去,碰见迎面而来的仙姑。
“姨娘,这是张小姐。”
仙姑即使在家里休息,也是浓妆艳抹,她上下打量着张春茗,看得张春茗十分不自在。
宝祥不等她询问,继续道:“我们先走了,姨娘。”
仙姑既不点头也不说话,带着天神傲慢般,审视着他俩。
宝祥迟疑半刻,还是带着张春茗离开。
张春茗在房里,不安道:“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宝祥笑笑,“我姨娘就是,呃,怎么说呢,就是……”
张春茗被他逗笑了,“知道了,我不会乱跑的,还是老规矩吗?”
想起当初宝祥偷偷地把她藏在小偏房了,每次都是偷偷摸摸的送饭送药。有时候真的很难解释人和人地缘分和感觉。张春茗在青楼时,初初只是带着点点鄙视逗着他闹,也许白天的时光枯燥无味,有个一逗就脸红地小弟弟也不错,也许是被他每次来都带上一些小零食所吸引,也许这么就以来,都没人陪着好好聊着天,无关金钱,无关风月。
而宝祥有想起了顾章,明明当初他很讨厌自己,自己也怕他怕得要死,后来怎么就,又想起了那一晚,小脸一红,唉,又不知道他现在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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