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不以为意道:“好在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本仙君下凡及时,料理得当,这些我方才也跟沈家二老说了,哦,没提你的事。”
“多亏了韶光仙君帮衬着。”沈溪感激又不失崇敬道:“大恩不言谢。”
昀阆:“呵呵。”
沈溪扭头道:“昀阆,你刚才是不是又冷笑了?”
韶光终于听清了,诧异道:“你刚才叫他什么?”
沈溪浑然没察觉昀阆铁青的脸色,摇头笑道:“实不相瞒,这孩子是我暂为收养的,他的家姓出处,我也没有细问过。”
韶光那双月牙似的眼睛又眯了眯,故作恍然道:“沈冥司不用解释,我明白的。”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昀阆道:“想来沈冥司应该没少替他操心。”
昀阆忍无可忍:“二少爷!我要如厕!”
“快去吧,别憋坏了。”沈溪道,话音未落,昀阆已经一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沈溪待昀阆走后,肃然了神色道:“韶光仙君,你可知昀阆究竟是什么人?”
韶光用杯盖撇着茶沫,平静和缓的微笑道:“我不太懂沈冥司的意思?”
沈溪道:“无论是身手还是谈吐气质,他都绝不是寻常孤儿,韶光仙君见多识广,人脉四通八达,应当知晓一二。”
韶光微微笑起来道:“我的确知晓。”他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娓娓道:“昀阆的确不是凡人,是个神仙。”
沈溪骇然道:“果真,不知是何方仙君?”
韶光酝酿许久才郑重的答道:“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仙尔尔。眼下他下凡历劫,跟凡人无甚两样,沈冥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太把他当回事。”
“这样。”沈溪道:“那昀阆应当不是他的真名吧?”
韶光道:“.......是他的真名没错。”
沈溪如有所思道:“我懂了。”
韶光仙君笑眯眯的说完了这番现编的谬论,殊不知此时正有个声音在疯狂的对他进行轰炸。
隔了几道院墙,昀阆正搂着那惊恐万状的白鹿的脖子,千里传音:“韶光,我打算长久跟着沈冥司,你要是敢揭我老底,我待不下去心情不虞,那就只好把这四脚兽的另外一只鹿角也卸下来了。”
韶光仙君微笑的唇角忍不住一阵抽搐,又听昀阆在那边叨逼叨逼:“你肯定许了那女人至少十年的富贵荣华。我才不信你托个梦就把人感化了,这么轻松我还下凡做什么?你也就糊弄我家二少爷。”
韶光明确从里头听出了三两醋意,心说你下凡还不是你自己心怀鬼胎,别以为我不知道,但他不想跟那个愣头青争朝夕之长短,起身道:“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我便回天界禀报箫寞殿下了。”
“韶光仙君留步。”沈溪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沈冥司但说无妨。”
“据我所知,商子罗打小就惧怕尖嘴禽类,看到鸦类会主动躲得远远的,他又是侯门世家,千拥万簇,若想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掳走杀死,不太现实。”
“哦?”韶光道:“这么说来是有些蹊跷。”
“还有那些难民。”沈溪道:“烦请韶光仙君一起禀报给箫寞殿下,查清为好。”
“我记住了。”韶光拱手道:“告辞。”
自打从韶光仙君口中知道了昀阆的底细,沈溪对昀阆多了几分信任,得空便将昀阆拉来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大抵意思是多克制、少暴力,欺负凡人是不对的。
昀阆两手撑着太阳穴,将一张好好地俊脸撑出了半边皱纹,痛苦万分的接受了沈溪的训导。
沈溪修生养息的这几日里意外的接到了王上的懿旨,说有意愿给沈溪加封武官之职,直接隶属于沈征麾下,兄友弟恭,相互辅佐。
沈家众人皆是骇然,不知道王上哪只眼睛看出沈溪跟“武”字沾边,沈德楷小心翼翼道:“这位大人,确定不是同名同姓之人吗?”
那位传旨内侍道:“那日难民入城,有姑娘亲眼看见你家沈家二公子飞檐走壁,伸手了得,一个人就打败了上百个作乱的难民。”
沈德楷:“.......????”
冯氏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
王氏小声道:“你说这是征儿,我还信的多些。”
宛霜城人们的编排能力当真与日俱增。
沈征在一旁叉腰奇怪道:“王上亲令提拔二弟,二弟仕途必定光辉无限,这不是好事吗?”
一语点醒沈德楷,他大手一挥道:“对啊!咱们家一代出二将,这是光耀门楣,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我替溪儿做主,接旨了!”
冯氏和王氏齐声道:“老爷三思啊!”
冯氏总觉得这于她亲生的小儿子而言是条送命题,而王氏是不想有人抢了大儿子的风头,殊不知这两位是殊途同归,居然给此事争得了一丝余地,沈德楷令人去问沈溪的意见。
接下来,他们便隔着门听到沈二公子病恹恹的胡话。
沈征捂着心窝子道:“爹,我还是第一次听二弟哭呢......怪可怜的,要不然,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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