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人似信非信:“什么交易?”
陈默气定神闲:“说出是谁指使你们来的,我不仅不会起诉你们,还会给你们双倍的金额。”
“没人指使我们,是我们自己想要从你这里搞点钱财。”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看来他们没有倒戈相向的想法,好在陈默做了两种打算,突然问:“看到我卧室里的银行卡了吗?”
见他们没有反应,陈默咂了咂舌:“我一直在阳台看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奔着偷窃目的而来的贼,都不会像你们这样放着卧室里的银行卡不闻不问。”
另一人顺着他的话应下:“当然拿了。”
陈默笑:“不好意思,我其实没有银行卡,正常情况下,入室行窃的贼被主人发现也不会是你们这种反应。”也就是说,你们不用装了。
“他在耍我们?会不会是在拖延时间,我们快走吧,说不定还来得及。”
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自乱阵脚,陈默知道得松弛有度,不然逼急了狗是会跳墙的。
为首的那个人已经不似一开始冷静,吩咐道:“带他去外面看看。”
已经到了门边,见两个人惴惴不安的样子,陈默等的就是现在,瞄准时机迅速用力把两人往门上撞,争得时间后迅速往楼下跑去。
他当然没有报警,也没有人会来,演了这么久的戏只不过是为了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好多一分胜算。
陈默想着,只要到保安室就可以了。
慌乱间踩了空,直直往楼下坠去,千钧一发的时候脑海里竟又浮现出常思的身影,认命一般闭上眼,却被卷入一个怀抱。
来人将他整个揽紧,手护在陈默的后脑上,用自己做了肉垫,同他一起自楼梯上滚落。
“没事了。”
陈默耳朵贴在常思的胸膛上,低沉有力的心跳声在耳畔回荡。那句安抚,仿佛所向披靡的万马千军,带着雷庭万钧的气势,在常思的一声令下,轻而易举地击破了他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城防。
随着常思的一声闷哼,两人停止了滚落。
常思扶起陈默,眸子里是难以掩饰的关切:“有没有伤到哪里?”
从一开始就知道常思眼睛生得多情,眼波流转间映着心底最熟悉温存的念想。
陈默面对不知意图的歹徒还能镇定自若谈笑风生,在这样的注视下却觉得有股酸涩弥漫在胸腔里。
陈默看着他,默不作声。
两个人追了上来,常思把陈默护在身后,侧身躲过迎面而来的一击重拳,手攥上发难者的肩肘,顺着他的左上臂用力向下推,让其肩关节前脱位。
同时踢腿横扫,将另一个企图偷袭的人踹向楼梯。
不多时就把他们制服在地,给秘书打去电话,让他处理后续事宜。
秘书很快赶到,先是询问两个人有没有受伤,又问了基本的情况,等等。两个人最后在秘书的威逼利诱下承认是被许远祷雇佣,想要绑丶架陈默,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天见陈默落单,又加上许远祷施压,才铤而走险来陈默家中动手。
陈默全程一言不发,仿佛与自己毫无关系。
直到两个人被秘书带走,所有的事情都安顿好之后,已经接近6点的光景。
天边露出几抹黎明时分的鱼肚白,陈默站在阳台上,仿佛整颗心都随着清晨的鱼肚白一点点慢慢地升起。
常思热了牛奶递给他,陈默并不接过。
声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常思,你累吗?”
常思不解。
陈默:“总是装得深情款款,我看得都很累了。”
明知常思是在演戏,他却几乎信以为真。
说什么正业?于常思而言恐怕不过是很难到手的猎物,需要多费点心思而已。
常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陈默哂笑,眼皮阖了阖又再度睁开,仿佛下定决心一样,伸出手攀上常思的脖颈,自他下巴轻轻啃咬,并不去吻常思:“我们做吧。”
一旦到手就会索然无味,一旦到手就会索然无味,陈默在心里反复默念,他突然不想跟常思较劲了,就让他得手后腻味好了,这副皮囊给就给了。
陈默预感到如果继续任由常思在他身边,他只会输得一败涂地。
常思眸色深沉,伸出手将陈默拉进怀里,像是要嵌入骨髓一般用力,却又制止了他作乱的手,只按在自己胸前。
陈默明白了他的意思,知趣地抽回手:“我倒是忘了,常总昨晚才佳人在侧,想想现在也是提不起兴趣。”
哪个男人不想跟喜欢的人结合,用最原始的方式表达最炽热的感情,更何况是寻了百年,想了百年的那个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常思怎么会没有兴趣,只是陈默看向他的眼神,像是为了欢好而欢好,还像是一种摆脱他的方式。
听到陈默带着挖苦意味的话,常思推断陈默误会了什么,却也不急着解释。
只又扣住了陈默的手腕,目光如炬:“你是在介意?”
陈默并不直接回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档子事本就是图个快活,染上病就得不偿失了。”
言下之意两人都懂。
原来不喜欢他的裴尚倾真的可以这么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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