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歌朝外望去,一个小乞丐欢快的跑走,他打开纸条一看:镇外东郊荒地,沈危难。
抛下几两碎银,大师兄二话不说,飞身前往东郊荒地。
盛朝歌修习掌法,所有杀势皆依仗着深不可测的内功,他喝酒的酒馆在西面,脚下八,九个流转的竹叶飞,人已眨眼间到达了与所来酒馆完全相反方向的东郊。
他人尚且没有近前,便已凭借不错的眼力,发现了地上的三人,两人躺着,一人半蹲在旁边。那蹲着的人凑过去亲了亲躺着的人,随即着手解开一人的衣领。
大师兄单掌运力,朝那无耻之徒劈去。那人立刻察觉,敏捷的抱起身前的人飞身避开,没等大师兄变换招式再度袭来,就已经借助傲人轻功飞出去老远。
盛朝歌刚落地就发现被留下的是小少爷,此时见人逃走了也不去追,只看那两人的背影,无声的冷笑。
那采花贼费了那么大劲将他们引来,索要一些报酬也是自然。早就知道那小厮不同寻常,没想到沈国公府如此藏龙卧虎。
心知那小厮不会伤到自家少爷,盛朝歌直接将昏睡的沈安然抱回了客栈,等待他自己醒来。
沈安然这一昏,昏了半个时辰,想来那两人下手时早已算过。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大师兄就坐在桌边慢吞吞的品茶,只见小少爷突然清醒,猛地坐起身大喊,“小葫芦!”
随即意识到自己睡在客栈的床上,转头就看见师父,如同见到了救星,顾不上穿鞋披衣,直接扑到了大师兄腿边,“师父!是你救了我们吗?小葫芦呢?那个采花贼呢?是不是被你打跑了?”
大师兄取过一只茶杯,倒上清茶,也不看小少爷,只用手指点了点桌子,“坐下,喝口茶,我同你说。”
小少爷下意识地照做,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大师兄为他续上,“小葫芦不在这里。”小少爷闻言眼睛立刻瞪大,“他与那采花贼在一起。”
“什么?!那怎么办?!师父!我求你,你救救小葫芦!他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让他出事!那采花贼早就对他有不轨之心,这次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怎么办……小葫芦,都是我没用,都是我没用!”小少爷急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团团转,气愤地直用拳头捶自己本就不甚灵光的脑袋,看的大师兄有点忧心。
“不必如此。”大师兄面如苍峦,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你那小厮,同那采花贼,应当是伴侣。”
“哈——?!”
第二天小少爷欢欢喜喜的同师父去集市里闲逛,没有一点担心小厮的意思,反而在心里列出了一百零二种惩罚这个死小子的方法,保准让他有一个毕生难忘的经历。
采花贼将一行人引至这个小镇的目的,施计劫走小厮的目的,盛朝歌心里存疑,但没准备告诉小少爷。因此小厮走后,大师兄就带着小少爷在周围的镇上消遣时间。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逛着,幸而今日人不多,小少爷在前面东跑西跑,大师兄也不至于弄丢了他。
卖吃食的不必说,卖小玩意的他也时常要瞧瞧,这不就看见了一个卖小人的摊子。有面团捏的,也有木头刻的,大多是天上的神仙,或是一些动物。若想要特定的形状,就要多付些钱。
摊主是个中年男人,小人并没有多么精细,不过还凑合,小少爷蹲在摊前瞧着这些小东西,大师兄迈着懒散的步子走过来,“想要就买。”
小少爷抬头看他,此时天光大亮,阳光和熙,正悬在那人身后,仿佛给他添上了万丈光芒,一时震住了沈安然的心神。
他揉了揉烧得滚烫的耳朵,回过头继续看小人,声音很轻,“我养过一只小兔子,后来它被冻死了。”
大师兄不太懂他这话的意思,不过他似乎也只是自言自语,随即朝老板道,“这个兔子的多少钱?”
兔子形状的面人儿不值钱,虽然小葫芦临走前带走了钱袋,但是师父手里还有一笔酬金呢,这几个铜板还是付得起的。
面人烤制过,硬度还算可以,小少爷把它揣在了怀里,又兴冲冲的去拦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了。
结果当晚小少爷跑到客栈的后厨,讨要了一截儿臂粗的木头,回房后就拿着小刀划划刻刻,非常专注。
大师兄买完东西回来,就看见他坐在桌边,紧挨着烛火,手边积了一堆木屑。走过去一瞧,一小截木头已经可以看出大致人形了。
大师兄好奇道,“你在刻什么?”
小少爷头也不抬,“刻木人呀!”
“刻谁?”
小少爷扭头看他,顽劣的一笑,眨眨灵动的杏眼,“你猜!”
他手里的木头只能看出头和身体,脸根本没开始刻,大师兄饶是眼力再好,也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人。他也不纠结,摆摆手去洗脸,“那算了。”
小少爷登时撅起了嘴,哼哼道,“师父,你再问一次我不就告诉你了嘛……真小气……配合一点啦!”
大师兄慢吞吞地洗完脸,淡淡的瞧着他,愣是一句话不说。两人对视半天,终是大师兄技高一筹,小少爷瘪着嘴,“好啦好啦!是在刻我自己啦!”
大师兄这才满意的开口,“嗯,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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