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了归处。
不是一间豪华的宅子,也不是一间朴素的草庐,而是一个人的心里。大千世界,与他相遇的人不知凡几,却只有这个人愿意腾出心房让他居住,他也只愿意住在他这里。
盛朝歌柔和了眉眼,像座一夜之间冰雪消融的冷山,用他身上所有的透彻微凉的雪水,温柔的环绕住山顶的那一朵花,“没有附赠一个甜蜜的吻吗?”
沈安然终于从这块油盐不进的石头口中听见了一句情话,脑袋里劈里啪啦的放起鞭炮,撅着嘴在他唇上用力的啃了好几口,眼里的爱意几乎要泛滥成灾,“当然有,要多少有多少。”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就是干。
大师兄一手按住他的后脑,疯狂的夺取他的呼吸,另一只手熟练的解开两人的衣物,就势将他压在床上。谁料小少爷突然推开他的头,连连痛呼起来,“哎呦!哎呦!疼疼!”
两人直起身子一看,沈安然刚才不偏不倚的正躺在那堆物件里,被那些生硬的石头,戳人的金属咯了个正着。盛朝歌不容他拒绝的撩起他的衣服查看,发现他背上的烧伤处隐约长出了一点新肉,颜色艳红,都分布在边缘,正是脆弱的时候。
识了情爱,自然不会再没心没肺,想要在喜欢的人面前留下自己最好的一面,这大概是许多人的通病,沈安然也不能免俗。
他欢爱时不愿在白日,不愿点灯,不愿开窗,不愿趴伏,也不愿没有被子遮挡。此时被盛朝歌在大白天看个正着,登时心慌意乱的挣扎起来,“别,别……”
话音戛然而止。有一个微凉潮湿的软物,轻轻的落在他的脊背上。
盛朝歌如同一位信徒,虔诚的用吻描绘着他的伤疤,像在膜拜他的神明。
沈安然瞬间失声,再也说不出半个抗拒的词汇来。
但他心里也倍觉奇妙。就在今早之前,盛朝歌在他眼中还是一个笨嘴拙舌的百炼钢,不论他怎么撒娇耍横,盛朝歌也最多多说几遍喜欢,憋不出别的。可眼下,也不知他相公受了什么刺激,先是情话后是爱抚,直撩拨得他心海翻涌,已经掀起十几丈高的海浪了。
他揪着盛朝歌的袖子,红着脸低声道,“你怎么……怎么……”
盛朝歌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把那些物件收拢起来扔到一边,随后一边宽衣解带一边道,“国公爷允了我们的婚事,明日先去户籍司合籍,过些日子我便带你回山面见师父。仪式的时间到时请师叔卜算一番,再行订下。或者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
他突然消了音。
因为沈安然哭了。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不欲生的哭法,也不是小少爷最擅长的嚎啕大哭,而是睁着眼睛,默默无声的流泪。
泪水像一朵一朵莹白的小花,在寂静中开出地老天荒的架势。
盛朝歌知道他这是感动的泪水,但还是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嘴一开就收不住,以拳抵唇笑个没完。
沈安然登时满脸泪水的控诉他,“你还笑?!你竟然还笑?!我可是你的心肝宝贝,你不哄我就算了,竟然还敢笑?!我不要和你合籍了!哼!”
说完就扑上去用小粉拳打他,然后不出意外的被轻易镇压住,吃了个彻底。
☆、第三十九章 撒花
入冬前,盛朝歌带着沈安然回了云宫山。两个人站在山脚下,就夫纲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沈安然穿着新制的棉服,靛青底绣白色海棠花,苦着一张粉嫩如桃的玉面,抱着盛朝歌的胳膊撒娇,“我不要爬石梯,那么多层,会累死的。”
盛朝歌木着一张脸不为所动,一板一眼道,“本门规矩,外人登山入派,必须攀石梯而上,否则不许入云宫。”
闻言,沈安然立刻搂住他的脖子,没骨头似的软在他怀里,捏着声音哼哼道,“师父~我怎么是外人呢,我分明就是你的内人呀~”
盛朝歌眯着眼睛冷笑一声,“现在知道了,晚了,前几天干嘛去了?”
事情说起来简单,因为担心沈安然路上受苦,盛朝歌在苏州给他置办了一辆舒适的马车,路途枯燥,盛朝歌新婚燕尔,自然想同他多亲密一些。但是小少爷大概是在他的宠爱中学坏了,每天只给撩不给吃,盛朝歌一想用武力镇压他,他就哭哭唧唧控诉他不是真心爱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身体云云。
如此憋了半个月,大师兄没在沉默中爆发,却在沉默中变态了。
他算准了沈安然爬不上云宫山一万级的石阶,便站定在山脚下拿乔了。
沈安然乖顺的伏在他胸口哼唧,“我错了,我错了嘛,你是相公,要能包容我的小任性嘛~”
盛朝歌短促的笑了一声,眼睫投下一片阴影,“行啊,我抱你上去,走一步,做一次。”
“呜哇……”沈安然闻言立刻从他怀里窜出来,跳开到一边,“你果然只爱我的身体,根本不是真的爱我这个人!呜呜呜……”
盛朝歌冷冷瞅他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沈安然被他那一眼看慌了神,再也顾不上使性子,扑过去拽住他的袖子,仰着头委屈巴巴的道,“你,你别生气……我不敢了。”
靛青色的棉服极衬他雪白的肤色,绯色的□□像一朵开得正盛的红梅,诱人闻香。明亮的杏眼中一如既往的清澈透亮,眼角微红,宜嗔宜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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