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纪的小孩脾气都大,刚学会了隐形术,在他床底下躲了一天。
起因是听到苏溪亭和程知桃说话,说他对沈诀那么好会不会是对沈舒窈的爱屋及乌。
小孩儿那时候不知道谢淮君和沈舒窈的渊源,他以为师父不因为其它而疼爱他。
结果那时候谢淮君自己也年轻,不知道小孩儿什么意思,直接承认了。
“是,我当初捡你回来就是因为你娘。”
小孩儿哭着就跑了。
谢淮君还没当一回事,结果晚上找不到人才知道可能说错了话。
带人找了一夜,才在自己床底下发现睡得一脸迷糊的小狐狸。
小狐狸白色的毛上沾的全是灰,脏兮兮的被谢淮君提着洗澡。
小孩儿知道师父找了他一夜,心里愧疚,也知道师父是真心待他好,也就不生气了。
谁知谢淮君还留了一手,过了没几天他把小孩儿扔给程知桃,自己失踪一日。
小孩儿急的以为师父不要他了,山上山下找了七八圈,谢淮君才慢慢悠悠的回来。
“师父别不要我!”小孩儿见谢淮君回来直接扑到人怀里,哭都不敢大声哭,活像个受气的小哭包。
“以后你不许随便失踪。”谢淮君摸摸他的头,把小孩儿抱在怀里,“有什么话都直接对师父说,现在知道你失踪别人有多着急了?”
沈诀委屈的点点头,眼睛红通通的。
“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你是你,和你娘没什么关系。”谢淮君突然认真严肃起来,“之前是我不对。”
谢淮君总以为自己是因为沈舒窈才会对沈诀这样好。其实不知不觉,沈诀已经完全融入了他的生活。
如果沈诀真的丢了,他大概也会崩溃吧。
谢淮君是沈诀唯一的师父,沈诀是谢淮君唯一的徒弟。
他曾用心教导过沈诀,曾在沈诀生病时给他喂过饭,曾为沈诀熬过药,甚至亲手缝过衣裳。
他为别人做过的,没做过的,都为沈诀做过了。付出的真的是收不回来,在这偌大的世界中,他曾对沈诀用过心。
所以对于他来说,沈诀已经和其他的陌生的人是不同的。
甚至比起师兄师姐们还亲密。
然而当谢淮君收回心神,做好准备看一室狼藉,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
之前想的什么是不同的,特殊的,亲密的都一边儿去吧!
“沈诀,你在做什么。”谢淮君迈入房门,感觉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生气。
因为沈诀变了狐身,抬着一条后腿,在他的床上撒尿。
谢淮君一推门进来,正看到一缕金黄色液体冲着自己的床单被褥而去。
沈诀听到声音连忙回头,便看到师父脸都黑了。他吓得一哆嗦,但是尿也收不回去,只好在师父的注视下尿完。
“师父……我……”因为修为足够,沈诀已经可以用狐身说话,只是声音比平时尖一点点,嫩一点点。
经过七年,沈诀的狐身已经长大不少,不是装楚楚可怜可以蒙混过关的的年纪了。
谢淮君没说话,黑着脸退出了房间。
小崽子真是要蹬鼻子上脸!
沈诀一个人在屋里,连忙变回人身从柜子里拿出备用的床单被褥把弄脏的换下来。
还是想在师父的床单上蹭上一些,犹豫片刻还是不敢。
狐族会把自己的东西用气味标记起来。
他今日听到师叔提到双修,不知为何心里冒火,没等师父一起便先回来,还在师父的床上折腾一番。
后来才想到……在师父的床上标记气味。
没想到……被师父当场撞破,沈诀想起刚才那一幕便有些脸红。
换下脏污的床单被褥,沈诀小心翼翼的在门口探出一个头,正好撞上在院子里坐着等他的师父的目光。
沈诀下意识的低头,抱着被褥走到师父面前。
“师父,我错了。”沈诀低头认错。
谢淮君没有说话。
“师父!弟子知错了!”沈诀没听到师父的声音,怕师父太过生气,语气里也急切几分。
此时正是正午,日头毒得很,沈诀额头隐隐冒汗。
“拿去洗了。”谢淮君板着一张脸道。
“是,师父。”沈诀心里松懈下来。还愿意同他说话,应该还有转圜余地。
“午后剑术加训一个时辰!”谢淮君又道。
“是,师父。”沈诀答。他心想剑术一直是师父亲手带他,还能和师父多待一个时辰,甚好甚好。
“加训我不陪你。”谢淮君像是知道沈诀心里在想什么。“心思不定,凝心经抄十遍,睡前交给我。”
“是,师父。”这次语气明显的有些颓丧。谢淮君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心里舒坦许多,便让沈诀退下。
用过午饭,谢淮君在院内指导一会儿沈诀便早早离开,让沈诀顶着大太阳一直练剑到晚上,晚上又抄写凝心经,凝心经不算太长,但是十遍也一直到子时才抄完。
师父说睡前交上去便是睡前交上去,即便子时沈诀也把十遍凝心经送到师父房里。
谢淮君还没睡,只披着一件丝绸亵衣靠在床头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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