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之人,手是最稳的, 因为就算是偏离一点点,就有可能让敌人躲过要害,死的便是自己。
而此时,谢淮君的手竟然在颤抖。
“师父……昨晚……”沈诀过于沉浸在昨晚的美好里, 刚一开口就被打断。
“我先下去。”谢淮君走到房门口,“你快些过来吧。”
说完,便匆匆忙忙的下楼, 像是在逃避着沈诀。
清晨太阳初升,小城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时间尚早,大堂里一个人都没有,谢淮君在客栈楼下坐着, 望着门外发呆。
他很少发呆,因为他很少有时间可以发呆。
他是凝辉宗的客卿,是天下第一的剑修,还是沈诀的师父。他在一汀烟雨里待了七年,听起来很闲,却每一日都在修炼,都要教导沈诀,偶尔还要管一些凝辉宗的杂事。
七年前他为何可以一人力压各大门派,是实力。凝辉宗为何屹立于各大门派之首不倒,是因为实力。
这么多年彻夜不休的修炼就是为了提升实力,他唯一的心愿便是凝辉宗安好,沈诀平安无事。
而现在他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昨夜那样疯狂的亲吻,已经打乱了他的一切。
心魔爆发,那是每一个魔都无法避免的事情。只要你有求而不得之事,心魔便如影随形。
谢淮君当年极力避免发生的事情,如今他竟然成了源头。
沈诀是因为他而心魔开始失控的,他却毫无办法来解救他。
他不能成为沈诀的心魔,沈诀不应该有心魔。
“师父。”沈诀穿戴好衣服,轻手轻脚的从楼上走下来。
“走吧。”谢淮君站起来。
“师父还不曾吃早饭,我去做,吃过再走吧。”沈诀低声下气的说。
其实沈诀也早就可以辟谷,只是从他小时候开始师父每一日都陪他用饭,他早已经习惯了给师父做饭,每天陪着师父吃饭。
谢淮君没说话,却又坐了回去。
沈诀嘴角难以控制的微微上扬,便找到客栈的厨房开始忙活。
不多时,一碗冒着热气的软糯清粥,一碟清爽可口小菜便端到谢淮君面前。
两个人无声的用着饭,谢淮君突然想起来怎么不见谢吟。
“师弟……”沈诀忍住笑意,“他怕鬼怕得不行,今日不想去。”
“这个谢吟,看我回来收拾他。”谢淮君摇摇头道。带他历练还偷懒,哪里像沈诀……刚想到此处,脑中又浮现出沈诀昨夜肆意亲吻他,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反抗的场景来。
明明上一瞬还觉得好吃的饭菜,突然变得难以下咽。
沈诀摸不准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能一点一点的,试探师父的底线。
吃过早饭,两人并排前往昨日去过的春风院。
谢淮君走在前面,沈诀跟在后边。若是以前谢吟也在,身后跟着两个人,谢淮君便不觉得别扭。现在只有沈诀一个,他怎么都觉得别扭。
但是他又不想和沈诀走在一起。
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沈诀,只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突然间,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插到他的掌心与手指之间,虚虚的握着。
“沈诀你……”谢淮君刚想把手抽出来,却被沈诀握紧了手。
他一回头,沈诀这小崽子又在卖可怜。
眉头轻蹙,眼巴巴的望着他,和当年在他手掌心里哆哆嗦嗦的狐狸崽子似乎并没有区别。
“师父,你别不理我。”少年的声音清脆,但是听起来就是委屈的不行。
“成何体统!”谢淮君气呼呼的扭过头,终究还是没有抽出那只手。
原来师父也会有一天说出成何体统这种话。沈诀偷偷勾起嘴角,不过师父的底线,好像真的很低。
如果他一步一步试探,师父一步一步后退。
那是不是代表着,有朝一日师父也会接受他?
也愿意和他双修?
沈诀表示十分满足。
这样牵着手一直走到花柳街的春风院。大白天秦楼楚馆自然没有客人,春风院也不例外,门口连一个人都没有。
既然无人,谢淮君便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一路直接走到正厅。
正厅里确实是有人,是鸨母在训练刚卖到春风院里的女孩子。
“这位公子,我们这春风院还未开张,您怎么一大早便来了。”鸨母眼尖,看着两人气质打扮不俗,却又不知道来做什么,先过去打个招呼。
“我想找个东西。”谢淮君又拿出扇子,在鸨母眼前晃了晃。
“原来是为这事,您遣人来便是了。您不嫌麻烦,妾身现在带您去?”鸨母仿佛知道了什么一样,恍然大悟道,说着便拉着谢淮君的袖子往里走。
谢淮君感到似乎不太对劲儿。
沈诀见那鸨母拉着师父的袖子就来气,伸手把师父的手拽过来,让鸨母拽个空。
拽空的鸨母只当这少爷脾气忒大,便笑笑不作声。
于是半拉半拽的,鸨母带谢淮君二人来到一处类似库房的地方。
“公子,便是这里了。您是……”鸨母偷偷瞥了一眼谢淮君身后跟的紧紧的沈诀,略加思考,“您是用于女方,还是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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