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落扶着身旁的花树,眼神暗淡,“我之所知,不过皮毛。事实如何,也只有二殿下自己知晓,只是恐怕······”
离落没有再说下去。
“他是傻的吗?不知道反抗吗?”夙渊皱眉问道。
离落清俊的脸上露出嘲讽之色,“反抗?天后有的是法子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听说······”
离落望着夙渊,欲言又止。
“今日之事,我夙渊愿发上神之誓,永远不会透露给任何人。道友继续说吧。”
离落的一颗心终于坦荡了不少,接着说道,“我听闻二殿下自小就被下了冥毒。”
“冥毒?何为冥毒?”夙渊皱眉问道。
“中冥毒者,修练速度是正常仙者的数倍不止,但寿数却不及正常仙者的十分之一,乃是一剂以性命换取修为的奇毒。不仅如此,在危机时刻,更能以燃烧寿元为代价瞬间提升修为,而且,没有上限。没有上限呐,道友,只要寿元足够,便仙元足够。”
夙渊想起刚刚的大战,想起大战中本已仙元尽失又突然恢复的亦舒,他是不是在那时便燃烧了自己的寿元?
“天帝呢?他不管吗?”夙渊问道,沉默片刻,复又自问自答,“是啊,他自是不会管这人的生死,不然也不会派他在战场上保护大殿下,不停的牺牲自己,不停的护着未来的天帝。”
离落讶异地看了夙渊一眼,“你竟知道?我一直以为你同那些天界将士一般,都是痴傻的呢。”
“天后一番苦心却为对头做了嫁衣,只怕对二殿下是愈发仇恨了吧。”夙渊幽幽说道。
“是以,天界人人皆避着二殿下,知情的人自是不想触怒天后,不知情的人只当二殿是个废物,不愿搭理。你也是,若想在天界安生些,便离那二殿下远一些,不听不问不说不提。”
听着离落的话,夙渊又想起他在下朝时回头望向亦舒的那一眼,他是那样的平静,仿佛这天地间一切的喜乐安宁,都再与他没有关系。
☆、第 3 章
夙渊本人并不十分热爱修练仙法,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是以他虽然位列仙班,奈何修为不高,只能在仙界打打杂,卖卖笑,见谁都是一副和颜悦色,如沐春风的乖顺样子,反而在天界混得如鱼得水,连他做得差强人意的仙差,执管的掌事仙人也对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夙渊无聊地倒在歪脖子树上,什么仙鱼仙鸟的都被他祸害的差不多了,连天后的蟠桃园他都进去闯荡过,虽然过程惊险刺激,结局却有惊无险,他好歹也算是独闯蟠桃园全身而退了,这功绩,整个天界也无仙能及了吧。
如若不执着于修练,天界的日子简直就是白开水了。
要说夙渊不务正业,偷懒耍滑,也不尽然。夙渊有一个小秘密,他看不懂天书,不识天字。
夙渊初来那会儿,也曾磨刀霍霍,誓要勤习仙法,做天界第一厉害人。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耍尽心思,卖足了笑脸,终于骗得一位仙友把那冗长的修仙秘籍念与他听,只是他猜中了开头,却猜不中结尾,什么奇经八脉,这穴那穴的,他完全不知道这秘藉里说的是什么鬼玩意。
为了不暴露自己魂穿的秘密,夙渊只得歇了修练的念头,如履薄冰的活着。
夙渊躺要床上,像往常一般灵魂离体,附在床下的一只小兔身上。
小兔轻巧的扒拉下笼子上的锁头,眉开眼笑的弯了弯兔耳朵,飘飘然地出去作乱去了。
夙渊看着从他身前经过的仙兵,嘴角微勾,露出些许不屑。都说天界守卫森然,其实也不尽然,你看这些天兵天将的,只对妖气啊魔气啊仙气啊有反应,像小兔子这种肉身凡胎,只要不是笨得离奇愣头撞上去,天兵天将连低头都懒得低,更惶论发现他了。
夙渊顶着小兔子的壳,光明正大的在天界横着走。
天界虽大,但在夙渊锲而不舍的求知精神下,已经被夙渊摸得差不多了。
夙渊跑到一处干干净净空无一物的宫殿外,探索新大陆,他确定他没来过这里,抬头望着门匾上黯淡无光的夜殿二字,夙渊撇撇嘴,这不是二殿下亦舒的地盘吗?
这地方,真是比冷宫还要冷清,连杂草都懒得光顾。鬼都不会飘过来逛逛,更逛论他夙渊。
夙渊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土,施施然地往外走去。
只是刚刚出去,便听到外面乱轰轰的抓刺客的声音,额,夙渊只得把往外迈的爪子收了回来,转头往夜殿跑去。
开玩笑,夙渊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别看天兵天将平素里眼高于顶,不易发现他,但现在特殊时刻,天兵天将那眼睛可是尖着哩,他顶着兔子身一出去,保证被抓来当替罪羊。
夙渊窝在夜殿外,既不进去,也不出去。
夙渊本来还能这样窝着,但时间一长,他的两双眼皮就在不停的打颤。
就在两只兔眼懵懂的打架时,一双清冷的手轻轻地抱起了它。
“你可是迷路了吗?”沉静的嗓间从头顶传来,夙渊死了一般的心脏泛起浅浅的涟漪。这沉静的声音,极是悦耳动听,能让人生生溺死了去。
听说过二殿下亦舒的秘辛,本着远离麻烦的原则,夙渊蹭地便跳出了亦舒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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