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映白的身边不远处,又多了一个人,气质冷冽,眉目英俊,虽然一出手就将她逼到了这个地步,神色仍是淡淡的,仿佛万事万物看在他的眼中,都只剩下一片漠然。
洛映白拍了几下巴掌:“厉害厉害,夏羡宁一出手,简直天下无敌嘛。”
夏羡宁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是你先冒险试探,又找到了破绽,主要功劳在你。”
洛映白:“呃……夸人这种事不需要礼尚往来的……”
夏羡宁唇角微微勾了勾,转头时脸色又已经冷下来,向着那个地上的女鬼走去,另一边苟松泽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拿出一个专门用来装鬼的小瓶子,撸胳膊挽袖子地道:“我今天也得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话还没说完,身边突然风闪,夏羡宁飞身疾退,顺手推了他一把:“快躲开!”
苟松泽一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问,夏羡宁已经挡在了洛映白面前,迅速设下结界:“万物屏退,立!”
事起突然,他的语气也非常急促,话音刚落,就是一股鲜血喷溅过来,刚好被那个小小的结界挡开,夏羡宁的衣袖和脸上沾了几滴,洛映白被他一把搂到后面,倒是半点没有受到影响。
苟松泽:“……”
他默默抹了把脸上的鲜血,瓮声瓮气地道:“你们,谁有湿纸巾?”
刚才黄伟华的尸体突然就爆炸了,这不是女鬼做的手脚,而是这具尸体经过反复几次折腾,早就已经脆弱不堪,刚才阴气和法力相撞,互相之间一直在较劲,让它一下子承担不住,顿时炸裂,连带着波及了之前一直依附着它的女鬼,瞬间灰飞烟灭。
虽然狼狈不堪,但是在场的三个法术大家都能感觉出来,一直徘徊在这栋楼里的阴气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仓促,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弄清楚女鬼的来头,苟松泽好不容易把一脸血擦干净,猜测道:“我刚才看了一眼那个女鬼,从她的服饰打扮来说,死亡时限应该在20——30年之间,估计应该就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去世之后,心存怨念,魂魄逗留在这里不肯离开,黄伟华的游戏恰好把她召唤出来,才给了她作祟的机会。”
洛映白道:“你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但没弄明白事情经过,我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那什么,这个黄伟华够倒霉的啊,是我对不起他。”
夏羡宁道:“在顶层的教室设一个镇压法阵,松泽去跟学校说,暂时将那间教室封闭。再派技术人员设法尽量复原黄伟华的尸体,好好超度,不会影响投胎,我和黑白无常打个招呼。”
洛映白道:“我还把学校一楼的镜子打碎了……”
“我赔。”夏羡宁面不改色,“走吧。”
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洛映白怕翻窗户回宿舍会打扰舍友睡觉,便打算在学校外面的小旅馆凑和一晚上,夏羡宁留下来陪他,让另外两个人先回了特侦处。
在洛映白的要求下,两人要了双人房,进去之后发现里面是两个并排的单人床,夏羡宁洗了个澡出来,发现洛映白已经把两套枕头和被子放在了同一张床上,舒舒服服地靠着床头冲他笑,手在旁边的被窝上拍了拍:“羡宁,快来快来,一起睡~”
夏羡宁擦头发的手顿了顿,从善如流地躺在了他铺好的被子里,毕竟让洛大少爷铺床的待遇,估计也就他能享受到,不能不识抬举。
他躺了两分钟又起来了,揪着被子看了看:“被罩是你套的?”
洛映白:“???是啊……我看橱子里面有新消毒过的,就换了。”
夏羡宁把他从被子里拎出来,扔到另外一张床上,开始撤两人的被罩:“套反了。”
洛映白:“……”
折腾了一阵,两个人终于成功做好睡前准备,洛映白幸福地把脸埋在被子里蹭了蹭:“人生最幸福的时刻莫过于此。”
夏羡宁给他掖了下被子,洛映白虽然这么说,却还是有点睡不着,又道:“这次的事件风声大雨点小,一个能够操纵整栋楼幻化场景的鬼魂,竟然那么快就玩完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还有那个游戏,我念了半天的口诀,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夏羡宁让他把口诀重复了一遍,沉吟道:“‘戴上丧衣做成的帽子。胜利者挖开坟墓。死人尸骨不在其中’,这句话如果从最表面上的意思来理解,倒像是在说含冤而死,尸骨无存。”
他翻找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给洛映白看:“这起命案刚出的时候并不是特侦处接手,但根据这边的公安分局移交过来的资料,近二十年来,你们学校这边意外死亡的人中,死因都有明确地记载,尸骨也按照正常程序处理,或许是有没记载到的,我回去再调查一下。”
洛映白道:“还有后面那句‘燕子唱起欢快的歌谣。春天的丧钟重新响起。来吧,可憎的爱’,这仿佛是当年含冤而死的人在宣扬她的归来,她回来是为了什么?向那个‘可憎的爱’报仇吗?黄伟华的年纪显然不符合条件,那么她想找的人会是谁呢?”
夏羡宁道:“黄伟华应该只是因为玩了这个游戏把她召唤出来,才会丧命。我调查了,他上周刚刚被女友抛弃,一直怀恨在心,还扬言要下咒把那个女生咒死,如果心存恶念邀请邪灵,很容易发生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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