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羡宁将报告接过来翻了翻,瓶子则被洛映白拿去了,他双腿交叠,懒懒散散靠在夏羡宁的办公桌上,一只手拈起瓶子放到眼前打量片刻,向里面注入了一些法力,瓶子里面乍然翻起一片亮蓝色的光点,洛映白“啧”了一声。
夏羡宁放下报告看过去,只见洛映白的手指纤长,肤色又很白,捏着小瓶的样子如捻花枝,说不出的美丽风雅,他这样看着,突然就有点出神,于是就一直看着、看着、看着……
苟松泽:“……”
他还以为这两人有啥高见,谁也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他趁夏羡宁不注意,悄悄伸长腿,用脚尖踢了洛映白一下,小声道:“别装逼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洛映白道:“我是在想怎么说才能让你不挨骂……不好意思,这个瓶子里面已经没东西了。”
苟松泽道:“什么?不可能吧!那为什么会亮!”
洛映白道:“亮的是我自己的魂力,我本来想探一探里面装的到底是个什么,就发现瓶子空了,一丝半点的气息都没能留下。”
他放下瓶子问道:“羡宁,你刚才说不是人也不是鬼,不会就是想告诉我,袭击咱们的是神吧?”
夏羡宁缓缓地道:“算是猜对了一半。我在怀疑这是一个被人为创造出来的半神体。”
神怎么可能被人为创造出来?他们又怎么能去抓住一个神?这句话简直从逻辑到结果都很匪夷所思,苟松泽惊讶道:“什么?”
洛映白倒是反应平平,挑了挑眉道:“说来听听。”
夏羡宁道:“如果是一般的厉鬼,在产生的时候首先要做的是吞噬周围的鬼魂,所以厉鬼身上会有一种强烈的、令普通魂魄害怕的气息,但当我将送灵牌拿出来的时候,周围有很多小鬼都在蠢蠢欲动,说明对方不是厉鬼,这是第一重疑点。”
“其次,沈卓涛想要送灵牌,但他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么大风险,因为他生前无大恶,完全可以顺利投胎。想要送灵牌的,大体上无非两种,一种生前作恶多端,死后万劫不复,但之前已经说了,厉鬼不可能。另一种,就是凭空产生的魂体,没有生前,没有死后,自然也就进不去轮回。”
夏羡宁缓缓地道:“最后,这股神识收放自如,想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想消失也可以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乎可以说是源源不绝的。什么样的魂魄竟然能不断被补充更新呢?”
他抬起头看着洛映白和苟松泽:“除非是有人一直在强化它。这样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咱们发现的神龛当中会供奉一块佛牌,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如何操作,但供奉本身就是一种强化神体的方法,最起码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
苟松泽听的心惊肉跳,脱口道:“会是谁?”
洛映白用手托着下巴,歪了歪头道:“嗯……盖晓?”
苟松泽觉得自己在这两个人面前就好像是傻子一样,但他真的是个普通人,和这帮怪胎不一样,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再次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洛映白道:“宝贝啊,你想想这次的案子是在查什么——男二号屡次出事。这足可以说明案发的原因应该是出在角色或者剧本上面,而并非他们的私人恩怨,所有的角色可都是由编剧创造出来的呀。”
他们讨论了一番,得出的结论简而言之,其实就是某个角色成精了,并且在杀戮演员。
洛映白说到这里,其实也大致将整个经过猜的八九不离十,只差最后的验证,夏羡宁站起身来道:“师兄,你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跟你讲解救人质的经过时,说我使用的招式是什么?”
洛映白会意,活动着手腕,走到房间中间:“凑和记得吧。我脑子不好,你不要对我要求太高。”
夏羡宁微微一笑,把苟松泽抓了过来扣在身前,一只手虚比在他的太阳穴处。
苟松泽:“喵喵喵?”
洛映白双手下压,冲他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放轻松,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你现在是杨峥,乱动的话就会被身后的沈卓涛杀掉喔。”
苟松泽:“……”这还怎么让他放轻松!
夏羡宁一问那个问题,洛映白就会意了,他肯定是觉得在跟“沈卓涛”交手的时候有什么地方不对,所以想和洛映白模拟一下。
洛映白学着夏羡宁讲述的经过,弯腰,装模作样地在他脚边推了一下,然后突然起身,捏住夏羡宁的腕骨向外反扭,同时轻轻把苟松泽踢了出去。
洛映白平时跟他逗闷子时软软萌萌的,但一出手可真是不能怠慢,夏羡宁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钢圈箍住了一样,挣都挣不开,眉峰顿时一扬,眼神中充满了战意,屈膝上顶,跟洛映白扫过来的腿一绊,两个人同时后跃,洛映白放开了他的手。
在当时,沈卓涛的胳膊已经被夏羡宁拧下来了,夏羡宁为了模拟他,右手就不动,左手带风,砍向洛映白腰侧,同时耸背低头。
洛映白胳膊一架一甩,利落隔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道:“行了,不用打了。你是不是觉得沈卓涛这个耸肩低头的动作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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