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羡宁看看他,把那半块巧克力叼走,顺手接过洛映白手上的箱子,一起扛进去了。
进去之后,洛映白被洛钊指着鼻子骂了一顿,他笑嘻嘻地听着,并不反驳。
洛钊虽然对这小子居然敢离家这么久有气,但毕竟很久没见了,挂念胜过了恼怒,最后也只能没好气地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去年的那件事,藏书间会被人闯进去也不是你的问题,你妈妈保护你更是天经地义,我们谁都不会觉得是你错。事情发生了就要努力去解决,你躲什么躲?我从小教育过你逃避问题吗?越活越回去了!”
洛映白没解释:“爸爸,对不起。”
洛钊道:“当时没被打死,哪怕多活一天都要挺胸抬头,像个男子汉一样活着!听见了没有?”
洛映白道:“是。”
被父亲这样骂了一顿,他心里反倒好受很多,刚想说话,眼角的余光忽然看见洛钊的右手抬起来了,吓得连忙大叫:“羡宁,快闪!”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的同时,已经从洛钊那边飞出两道流光,一左一右分别打向夏羡宁和洛映白。
师兄弟两个人从小一起被虐出来的,都知道洛钊这个随时随地考较人的鬼畜毛病,但遇到袭击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却是截然不同。
夏羡宁毫不迟疑,右掌横挥,掌风迅疾,同那道流光倏地一撞,周围的空气小幅度地一爆,流光落到地上,化成符咒,夏羡宁退后半步,随即稳稳地定住了。
比其他的干脆利落,洛映白这一头却还没有结束。
他眼见流光将至,迅速闪身一躲,那道符咒擦着他的腰飞出,眼看就要落空,却被洛映白手疾眼快地在中端一敲,顿时把来势减弱三分。
符咒稍微一滞,紧跟画了条弧线,兜到他的身后要撞。
洛映白头不回,身不动,反手一夹,正好把符咒夹在了两根手指中间。他面带微笑地举起,冲洛钊晃了晃。
洛钊道:“你们两个,一个硬碰硬,宁折不弯,一个耍心眼,投机取巧……”
洛映白:“为什么羡宁的形容词听起来比我好听?”
洛钊一挥手,符咒在洛映白指间燃烧起来,吓得他连忙甩开。
洛钊继续道:“你们两个臭小子,匀和匀和就好了。”
洛映白得意道:“可惜羡宁不是师妹,要不我俩的孩子肯定厉害。”
夏羡宁脸上莫名一烫,嘴倒是半点不慢:“要生也是你生。”
洛钊没管两个孩子的嘴架,自顾自道:“你俩功夫倒没落下,刚才的测试算是合格了。儿子,你给我写份5000字的检查交上来,好好检讨你跟长辈顶嘴和离家出走的事。”
“怎么又写?爸爸!!”洛映白差点哭出来,“投案自首还减刑呢,你看在我是自己回来的份上,打个八折行吗,4000?”
洛钊冷酷地说:“少跟我讲价!”
他说完之后就不搭理洛映白了,转头去问夏羡宁最近的工作和功课,脸色犹如从北极变到了亚热带。
洛映白:“哼!”
夏羡宁和洛钊说的一本正经,都没搭理他。
洛钊指点了夏羡宁一会,就让两人都出去了,洛映白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夏羡宁的腰。
夏羡宁头也不回地拍开他的手。
洛映白又戳。
夏羡宁叹了口气,无声地点了点头,揽下了那份检查。
“等下。”洛钊忽然在后面说了一句,洛映白和夏羡宁同时转身,表示恭听,洛钊道,“检查,写两份吧。”
洛映白:“……”
夏羡宁终于没忍住,用手背蹭了蹭嘴角,把差点逸出来的笑声忍了回去。
洛映白垂头丧气地跟他回到大厅,问道:“你还回家吗,还是在这边住?”
夏羡宁:“好几天没见爷爷了,要回去。”
洛映白道:“好吧,路上小心。”
夏羡宁摇摇头,指着沙发示意他坐下,洛映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很听话地坐下了。
然后他见到夏羡宁从兜里拿出一个深蓝的小盒子,打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枚耳钉,白金耳钉上面嵌着一颗黑色的钻石,看起来非常低调奢华有内涵。
夏羡宁半屈着身子,认真地给洛映白戴耳钉。
洛映白这才想起来上回岳玲说的抹酒精戴耳钉的事情,他那时候当着夏羡宁的面作天作地地喊疼,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一样,一转身就把这件事忘脑后去了,没想到夏羡宁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去给他买了耳钉。
洛映白暗暗地想,现在告诉他让耳洞长上也无所谓恐怕会被打死,但是他戴这个玩意如果被老爹看见,一样也会被打死。
……算了,反正明天有蒙娜丽易的课,怎么也得回学校去,大不了先带一阵哄哄他,回家再摘下来。
夏羡宁的动作有点笨拙,不过十分轻柔,洛映白也不敢乱动,很有耐心地坐在那里让他折腾。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夏羡宁的呼吸轻轻柔柔拂在他的脖子上,有点热,又有点痒。
两人从小就亲密,但是这种气氛还是有点奇怪,特别是在上次看完了那部耽美神剧之后,脑子里好像被灌输进了一些很奇怪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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