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连声夸赞,珍宝不好意思地摆手,“哪有你说得这样夸张。”
易天朗在铜镜前反复照了照,摸摸外面,又看看里面,亲昵地用头碰碰珍宝,“果然轻暖柔软,摸起来手感不错。何况这是王妃的心意,本王就是什么都不穿,也觉得暖和呢!明天的宫宴就穿这个了。”
易天朗也不管在屋里穿个披风热不热,就是不愿脱下来,美其名曰,“过新年,穿新衣,沾喜气。”讨得珍宝十足的欢心。半个时辰后,珍宝突然发现黑绸缎面上,有一点白色的东西突兀得碍眼,拈了下来,却是一朵软羽,“怎么会有这个?不应该在衣服里面的吗?”珍宝觉得奇怪。
易天朗看了一下,“没关系,说不定是你们做的时候沾上去的。”
“不会呀,我跟小红检查了几遍才拿过来的,沾上的早被拣掉了。”
“别琢磨了,羽毛做的衣服发现羽毛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就好比线缝的衣服会有线头一样,再正常不过,这已经很好了,不是吗?全天下就这么一件,这就是孤品,怎么也得允许有点小瑕疵吧。”易天朗诚心劝慰。
“明天的宫宴,王爷还是穿别的去吧,”珍宝担心披风上再出现羽毛,让人看见会被笑话。
“不用,说好了就穿这个,放心吧,没事的,这不挺好的吗。”易天朗抖抖衣摆,拉过珍宝的手摩挲道,“这可是出自神仙之手,就算不能翻云覆雨,描金绣凤还不是小意思?”
珍宝抽出手来,含笑嗔道:“胡说什么?”又见易天朗果真不在意,只一味地夸赞,心中担忧去了大半,只盼适才的羽毛出于偶然,明日千万不要再出现。
次日,大年三十正日子,易天朗、珍宝一早起来沐浴更衣,二人衣着华贵,珍宝不戴凤冠霞帔,便从了易天朗的蟒服,花纹略小,颜色略淡,头上并不着冠,一支羊脂玉簪绾住头发,余下发丝皆披散肩背,如墨流瀑布,柔亮滑顺。
易天朗见他一板一眼地穿戴,笑着打趣,“又不是第一次参加宫宴,还这么紧张干嘛?不过是衣服穿正式点,礼仪多点,人更齐全些罢了,还不都是吃饭,热闹?”说着走到珍宝跟前,两根手指放在珍宝的嘴边,微微向上提了提,“笑笑,瞧得本王都紧张了。”
珍宝正仔细检查穿戴,被易天朗一搅合,顿时松懈下来,“王爷可都穿好啦?跑来跟我捣乱?”
“喏,你看看,有什么不妥?”易天朗左右扭了两下。
“王爷风流倜傥,哪里有什么不妥!”珍宝近墨者黑,最近调皮了许多。
“王妃才叫光彩照人呢,本王在王妃面前,哎——泯然众人啊!”易天朗瞧着姿容卓绝的珍宝,手指托着下巴,品头论足道,“如此佳人,本王将何去何从?要怎样才能不拜倒在‘司马青衫’下呢?”
珍宝看他煞有介事,一本正经地装模作样,‘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王爷眼高,也会拜人吗?”
易天朗揽过珍宝,“那得看拜的是谁,王妃嘛——姑且拜拜。”珍宝笑着躲开易王爷凑过来的脸,二人说笑着出了府。门前早已备好了马车,易天朗又检点了一下贺礼,带珍宝上了马车直奔宫中。
不到午时,进宫的各府车马陆续到达。
易天朗携了珍宝先去拜见了皇帝、皇后,敬献了贺年礼。再拜见了各位皇叔、皇婶;皇兄、皇嫂,来来往往收了几十,又发了几十个大红包。
安泰殿里皇亲国戚人头攒动,济济一堂。热闹中,不知不觉就到了时辰,众人朝贺皇帝、皇后福寿安康,国泰民安。礼仪毕,歌舞入场,宫宴正式开始,一时间,大殿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华服彩衣目不暇接。酒过三巡,醴醪微酣,大殿上愈发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热闹起来。
鬼头鬼脑的小十六又蹿到易天朗身边,“八哥!”清脆的叫声让正在滔滔不绝的易天朗吓了一跳。
“又吓我一跳!”易天朗夸张地拍着胸】脯。
小十六哈哈笑了起来,“谁让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都站在这半天了。”
“小孩子家家,一边玩去,没看见八哥我正在社交呢吗?”易天朗端起一本正经的脸孔。
“八哥,啥是‘射蛟’?”小十六扒了扒易天朗身上,“我没看见弓箭啊?”
“傻瓜,这是我从你董哥哥那学的新词,就是跟人交流,成为朋友的意思。”
“喔,八哥,那咱俩也社交社交呗。”小十六笑嘻嘻地。
“咱俩?”易天朗摸了一下小十六的脑袋,又在自己的胸口处比了比,万分嫌弃道,“等你长到跟我一边高的时候吧。”
小十六被赤果果地嫌弃,顿觉愤愤不平,忽然猛地蹿起,跳到易天朗的背上,易天朗措不及防,下意识托住他,拍了一下他的屁股,“小调皮!”
小十六在他背上直起身来,“八哥,这下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你好重啊,”易天朗告饶。
皇后不知何时到了这里,“十六,还不下来,成何体统!”
小十六听见,立刻变成霜打的茄子,气焰全失,乖乖从易天朗背上下来,垂着手老老实实立在一边,“皇后娘娘。”
52书库推荐浏览: 蝉鸣第一声 生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