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升额头上瞬间出现三条黑线,转而嘴角一弯,“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呢。”
“齐二哥是不是生病了,这里只有淤泥臭味,哪里来的酸味。”小牛走到两人跟前,不知道他俩在讲什么,顺嘴接一句,噎的齐升嘴角一抽,又说,“二哥,你让我拾的芋头,这东西真能吃么?”
二牛看一眼他手里的小背篓,“先背回家,待会儿就知道了。”刀豆牵着萌萌,一家大小扔下满地芋头回家了。
齐升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要不,我搁地里看着吧。”
“没人敢拿。”二牛很是不在意地说,“今儿就咱们家挖芋头,谁要敢偷拿,村里那帮老娘们的口水能淹死他。咦?张老五咋来了?”
齐升抬眼一瞧,“就是他去何记酒肆当学徒?”
“是呀。上次送变蛋的时候何平说老五机灵聪明,做事还懂的变通,回程时我问他最想干啥,他说想像何平那样有本事,刚巧县里的何掌柜说酒肆里的生意非常好,要找伙计,我就让他去了。”等走到张老五跟前,二牛就问,“不好好的在酒肆里做事又回来干啥?你要是还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正混,就等着当一辈子的老光棍吧。”
“二牛叔,我晓得你对我好,心里眼里都盼着我早日出人头地,可你也容我说句话啊。”老五苦着脸道。
“你说!”
老五下意识往周围看看,“先给我一口水喝,从县里跑回来快累死我了。”
小牛推开门,舀一瓢凉水往他跟前一搁,“好好喝吧!”
老五看看背着小背篓进灶房的小孩,压低嗓门问,“我听村里人讲张大力不要小牛了?”
“好像跟你没关系吧?”
“嗳,我这不是关心我亲叔么。”张老五被二牛横一眼,无趣的摸摸鼻子,“听说你又发现个能卖钱的东西?”
“听谁说咧?”二牛面上不动,心中不禁猜测起来。
“这么说来是真的了。”老五见他点头,就说,“掌柜的今儿把我从灶头上调去跑堂,我看见张三牛包着一包东西鬼鬼祟祟的要找何掌柜,等他走了何掌柜拿着小牛叔刚才背的东西问我可认识。”
“你咋说咧?”二牛忙问。
“我又不认识,能怎么说啊。可何掌柜说咱们村里到处都是,就让我回来看看,顺便问问你那东西能干啥。”
二牛点头,“何掌柜收了三牛的芋头么?”
“原来是叫芋头,名字怪好听咧。”张老五一见二牛瞪眼,忙言归正传,“何掌柜还指着你多卖给他一些变蛋咧,又知道三牛是张家村的人,没同你说一声他怎么可能出钱买三牛的芋头。”
“那就好。”二牛满意的点点头,“小牛,过来!”
“二哥,我都听见了。”被爹娘抛弃后,小牛这两天一直恹恹地,精神头不如以往。二牛以前体会过那种感觉,虽然他被人厌弃是他自己作的,那滋味他却不想尝第二次。
二牛拉过小牛,轻揉着他的脑袋,“告诉二哥,你想怎么办?”
“咱能不理他们么。”小牛还小,心眼不大还都用在了钱财上面,真让他说出什么狠话,小牛也不知道咋说,而且,对方还是他兄弟。
“行!那咱们就不管他。去到外面把羊牵进来,待会帮我烧火。”随即也把刀豆支开,二牛就说,“老五,跟何掌柜讲,我明天就去临安府同他家东家谈芋头的事,他如果买别人的芋头,那豆腐乳跟变蛋的生意就到此为止。”
“二牛叔,你狠!”老五竖起大拇指,“掌柜的听到这话一准吓晕过去。”
二牛见小牛进来了,微微一笑就去洗芋头,把芋头皮上面的泥土洗干净,往锅里加水放箅子,就开始蒸芋头。
老五看到很是诧异,“晚上就吃这个?”
“芋头可是好东西。胃痛、拉痢疾时吃了对身体都好,而且这东西跟馒头米饭一样顶饿,煎炒烹炸都可以......”二牛一说起吃的东西就有点收不住。
老五自觉着跟何掌柜很长时间懂了很多东西,到了二牛跟前瞬间露底了。
怀揣着对二牛的满心敬意,老五拿起一个刚出锅的芋头,学着二牛把芋头皮剥掉。小牛惊奇的说,“二哥,芋头不痒手了!”
二牛好笑地胡乱揉揉他的脑袋,“快吃,吃好了咱们赶紧下地,趁着天还没黑透,把地里芋头挑来家。”
老五这才发现偌大的院子里非常干净,伸手抓一把芋头就站起来,“二牛叔,我很长时间没回家了,我回家看看!”
“你家就一间破屋有啥好看的,等会儿帮我挑芋头,不挑十石不准走!”
老五脸色微苦,“我都挑完了你干啥?”
“挑完?哈哈....小牛,跟他说咱家有多少芋头!”
老五顺着说,“三亩地了不起也就十多石。”
小牛白他一眼,笑嘻嘻地看着他说,“如果只有十多石,那我们就不让你帮忙,如果不止这些,你一个人担完所有的芋头,可好?”
“不好!”张老五想都没想就拒绝,但凡有这破孩子在场,他在二牛叔家里就没占过便宜,吃他一顿米饭要用一捆柴来换,真不愧是张蓝氏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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