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来带路。”沈遥道。
来人起身,玄七跟在沈遥后面,那人回头道,“影主只让沈公子一人前往,你且退下。”
玄七面色一紧,沈遥道,“没事,是你们影主找我,你不要违命,先回木屋吧。”
沈遥向前走去,回头一看,玄七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见自己回头,他快速错开目光,沈遥笑着对他挥了下手,忽觉心中某处变得柔软起来。
藏名山庄后山。
沈遥跟着带路的影卫,沿着绿树葱郁的山路走了一阵,视线忽然开阔,眼前出现一块面积不算太大的圆形平地,对面是环形的峭壁,峭壁下方有一扇对开的雕花石门,影堂堂主薛封正站在石门前。
见沈遥到来,薛封迎上几步,道,“沈公子,薛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沈遥问,“薛堂主叫沈遥到此,是有什么事情吗?”
薛封挥手让带路的影卫退下,然后对沈遥道,“薛某得知沈公子是武林盟调查使,施伯仲之死有可能与魔教有关,所以,薛某想,有件重要的事情必须要告诉公子,也想请公子看看能否帮忙调查。”
“什么事?”沈遥见薛封神情踌躇而凝重,便料此事非同一般。
薛封忽然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陆庄主在闭关时失踪了!”
“……!”沈遥瞪大了眼睛。
“今日午饭时间刚到不久,我本在影堂处理公务,突然守卫的影卫来报,说庄主在没有吩咐无需送饭的情况下,连续两餐没有开门。我赶到现场,叫门不应,便打开石门,发现前一日晚饭摔在石室门口的地上,而庄主已不见踪影。”
薛封一边说一边带着沈遥来到峭壁下的石门边,自怀中取出一块雕花石牌,那花纹看起来和石门的雕花如初一脉,他将石牌嵌入门上雕花的一处凹陷处,石牌严丝合缝的卡了进去,薛封向内一推,就听石门发出了“咔咔”的声音,接着他取出石牌,用手将门一推,石门便被打开了。
“庄主闭关时,石室内只有他一人,门外每日有四名影卫守护。一日三餐也是由影卫送来。一般如庄主没有提前嘱咐,到了饭点,影卫便会敲门送饭,庄主则会自己开门来接下饭菜,下一次送饭时,再把上次的碗筷收走。这石门从里、从外都可以关上,庄主可以从里面打开,在外面则只能通过这块石牌打开。而石牌是庄主在闭关前交给我的,我一直收在身边从未离身。”薛封一边引沈遥进内,一边向他解释。
沈遥进门一看,里面是一个约两丈见方的空间,头上是高高的顶,顶上凿了数十个小小的孔,光线细细密密射入。石室四周摆着简单物件,中间有一个偌大的白玉圆盘底座,有一层淡淡的白烟笼在其上。
一进入石室,沈遥便觉浑身骤感寒意,眼下看到那白玉底座,便问,“这是寒冰玉吧?怪不得石室里这么冷。”
薛封道,“正是,陆庄主练的乃是纯阳内力,辅以寒冰玉,修习可事半功倍,故每隔几年,他便会闭关修炼一段时间。”
沈遥抱臂搓了搓,问,“晚饭掉在地上,说明庄主很可能是昨日晚饭时被劫走的。那当时守卫的影卫没发现什么异常吗?”
“我已紧急审讯了昨日当值的四个影卫,四人竟然胡言乱语起来。”
“胡言乱语?”沈遥问。
“对,送饭的那个影卫说,昨晚庄主正常开门接过饭菜,并无什么异样,要说特别,就是他在天空中看到了彩色的光芒。”
“彩色的光芒?”
“他说就像大片闪光的彩虹在天空划过,等他回过神来,庄主已经关门进屋了。而守在四周的其他三个影卫,当时都隐身在靠近门边的树上,也说看到了彩色的光。当时几人微微交流了两句,只觉看到了自然奇观,便没有多想。”
“昨晚我好想没注意到天空竟有如此奇景。”沈遥道。
“哼,只怕是四人守卫疏忽,串通的供词!我已下令对四人严刑拷打,四人就算再嘴硬,也别想那么容易就能死得了!” 薛封道。
“那薛堂主问到什么新的线索了么?”沈遥问,听到“严刑拷打”几个字,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尚无。”
“……,庄主失踪之事现在都有哪些人知道?”
“发现至今,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因事关重大,我暂时无法判断是否应该广而告之,故暂且封锁了消息,审讯也是秘密进行的。目前只派了三名精尖牢靠的影卫四下寻找庄主,但尚无所获。”
“这件事看起来像是非常熟悉庄主闭关作息的人所为。如果庄主是昨晚被人劫走,那么对方恐怕已有充分的时间将他运出山庄。” 沈遥摸了摸下巴,看向薛封问,“整个山庄只有你有这开门的石牌吗?”
“是,”薛封点头,继而大惊道,“你莫不是怀疑我?”
“薛堂主莫要紧张,”沈遥挑起嘴角,“庄主既然将唯一的石牌交予你,可见对你是无比信任。而且如果是你所为,你恐怕也不会多此一举带我来此。”
薛封表情略微释然,又听沈遥道,“而影堂训练出的影卫,对庄主失踪这么大的事,莫说四人是否有胆子串通撒谎,只怕连想到这个主意都不太可能,这点,薛堂主应该比我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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