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道,“和我设想的基本一致。”
玄七眸中露出一丝轻松。
沈遥道,“我现在要去个地方,你先回去吧。”
“是。”玄七应道。
沈遥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见玄七也才刚刚转身的样子,他心中忽然一动,喊了声“玄七”,玄七转过身,静静的看着他,沈遥大步流星走到他面前,抬起一只手虚虚环住他的肩膀,道,“刚才多谢你了!”说完立马放开了他。
玄七一怔,他看着沈遥的脸道,“公子言重,这是玄七分内之事。”说话间,眸中闪过流光。
☆、下山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沈遥在庄主闭关的石室查看,那寒冰玉盘的表面以及与地面的接缝处都凝有一层薄薄的霜粒,沈遥挥开玉盘上的寒烟,细心的发现,在玉盘靠近门口的边沿上,霜粒中有一块不足指甲盖大小的淡红色霜渣。
“薛堂主且看,”沈遥指着这处道,“这里的霜颜色有些奇怪。”
“这是被什么颜色染到了吗?”薛封看了问。
“有可能,不过沈某还有一个猜测。”沈遥若有所思了片刻,道。
“什么猜测?”
“如果像我刚才假设,影卫和庄主在昨晚同时中了一种能立即致幻的古怪迷药,这种迷药最有可能以气体形式传播,趁着夜晚,即使有点颜色也很难发现。而你刚才说,庄主练得乃是纯阳内力,那是不是他在练功时,屋里的温度并没有现在那么低?”
“庄主练功时体内散发的热量会和寒冰玉的寒气相抵,屋里确实不会那么冷。”
“如果当时,案犯趁影卫和庄主处于幻觉之中,迅速将庄主劫走,从外面关上石门。屋里的气温很快降到冰点,而近日天气多雨潮湿,这屋里的空气水汽含量又较高,被关在屋内的迷烟,有一小部分聚集没有散开,便很可能夹杂水汽,在玉盘上直接凝结成了冰晶,也就是我们看到的这块红霜。”
“这……薛某难以想象。” 薛封眼神一片困惑。
“呵,其实就和大冷天屋外结霜的原理一样。”沈遥试图再解释一下,但看薛封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便道,“当然沈某的推测需得天时地利才有可能实现。这一点红霜,沈某便拿去试验,如果被试出现致幻表现,相信就可以证明庄主的失踪,只是迷药作祟。”
沈遥说着,自怀中掏出一个细口瓷瓶,拔开瓷瓶口的软木塞,自瓶中倒出一把小镊子,他小心翼翼的用镊子围着红霜周围把它整块割起来,再拨入瓶中,塞紧木塞,再把瓷瓶和镊子分别揣在怀中收好。
“这块红霜面积那么小,残留的药量可能很少,你用什么试药?” 薛封问。
“耗子——”
沈遥和玄七分别后,去影堂找薛封。
“你说让我放了那四个影卫?!”影堂一个偏僻的会客室里,薛峰关了房门,对沈遥压低了声音反问道。
“是,我已将刚才在寒冰玉盘边沿收集到的红霜,加热成气体,在老鼠身上试过,几乎立刻就能让老鼠在原地飘飘然起来,而过了一会,又会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过神来,可以证明,那四人确实是中了能快速产生奇妙幻觉、丧失短暂记忆的迷药。”
“现在就算证明了当时确有迷药作祟,这四人也是犯了守卫失职的重罪,也得关押起来,至于怎么处置,影堂自有安排。” 薛封两三句说完了对影卫的安排,继而关心道,“对于庄主的去向,沈公子可有什么线索?”
“暂时还没有,”沈遥皱眉微微摇头,他略一犹豫,还是问了薛封道,“薛堂主可知两年前,藏名山庄捣毁魔教分坛时,曾缴获一本记载炼制邪门秘药的密卷?”
“……”薛封一愣,随即了然,反问道,“是施伯仲告诉你的?”
“嗯,施伯仲当时写信向武林盟求助,简短说了当年之事,说是你们发现密卷后不久,密卷便被人盗了,但盗卷之人很快被抓住,乃是魔教奸细,那人说为了不让正道研究密卷,所以已把密卷销毁,然后你们确实也没再找到密卷。”
“是,那人认罪后,便咬碎口中毒/药自杀了,我们找遍他全身和相关地方,也没有找到密卷,此事也就从此作罢。” 薛封皱眉,忽然惊道,“庄主失踪难道是魔教卷土重来的阴谋前兆?只有魔教才会炼制魔兵,还有这种邪门迷药!不行,我得赶快通知全庄戒备起来!”
“薛堂主稍安勿躁!”沈遥赶忙安慰,“武林盟自两年前一直秘密监视退居关外的魔教,近期并未发现他们有何异动。当然,不能排除魔教作祟的可能。但在下更怀疑,当年的密卷也许被他人所获,现在出来作祟。从施堂主发现疑似魔兵的尸体、到现在古怪迷药的出现,更像是此人炼制邪药不断取得进展,进而推进阴谋行动。”
“不可能!当时我们从盗卷之人身上搜到了魔教的令牌,他也亲口承认了。” 薛封否定道。
“盗卷之人是什么人?你们当时有觉得整件事情有什么古怪么?”
“我记得,那人是武堂的一个普通弟子,是因为盗卷之后急于出庄,露了马脚,被发现了魔教令牌。要说古怪……” 薛封侧头想了想,“可能就是密卷没了一事,但那人也确实承认他已经销毁了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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