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冯雍院子里才知道冯淮早已经离开了,冯泽脱了鞋爬上炕,刚入秋天气还热,水泥做的炕冰凉舒服,他斜倚在软垫上眼皮硬着看他爹下棋,爷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冯雍忽然想起君圭,老李那日回来告诉他此人可用,他就想着让君圭长久的给冯泽当武师,冯雍问他:“君圭教你教的怎么样啊?”
冯泽把胳膊垫在脑袋下面使劲打个哈欠,“他哪教我,这半个月我一直在扎马步,一招半式也没学到。”
冯雍不懂这些,他以为这些天君圭不说教冯泽一套剑法什么的,也该教个基本功了。他往后一靠,挨着冯泽猜测:“你说,他是不是像戏本里说的那样武功不外传啊?”
这个想法倒是把冯泽逗笑了:“您也说了那是戏本里,我感觉啊,他就是没什么可教我。爹啊,你说马步我自己也能扎,你还聘他干嘛啊。”
“啧,你爹我是特别要聘的他吗,这不是正巧人家救了我的命么,他又没记忆,又没地方去,不是顺便么。”
“您可别框我了。”冯泽直起身子看着他爹,“您是觉得他能治得住我,而且你觉得他武功高,你再找不到这么高武功的人来教我了,您心里想的那点东西,我还能不知道?”
冯雍踹他一脚,“怎么和你爹说话呢?”
“我本来以为他能教好你,还特别在外面给他置办了个房子,也不能总让他住你那个院里,现在看起来,这个房子给不给他还得再看。”
冯泽抱着垫子又歪回去,用手指戳冯雍的手臂,“人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他教不教我这个房子你给他不都合情合理吗?您要是觉着不合适,我可以也跟过去啊。”
他心里打着算盘呢,大哥二哥三哥都有自己的房产,只有自己还和爹娘住在一块儿,亲戚朋友一来一往,自己还得去见一面。自己的朋友们呢,又不好意思请来府上玩,他老早就想着朝冯雍要一处房产了,到时候天高任鸟飞,谁还能管的住自己。
冯雍一皱眉额头上出现两条褶,“你跟过去?”
冯泽笑出小白牙:“我这不怕他不好意思接受嘛,把房子给我,我带着他去住,名正言顺,等他住惯了我再搬回来不就得了。”
冯雍也学着他的样子笑,“你是我儿子,你心里想的那点东西,我也知道。”
计划失败,冯泽翻身脱力仰躺在炕上叹气,冯雍也不理他,自己下去穿好鞋往里屋走了。
“等过几天我让老李去和君圭提,这房子他要就去住,不要就空着呗。”
冯泽躺了一会儿发现冯雍真的不打算理他后,慢悠悠下去提上鞋走了。
手里攥着从棋盘上摸走的一个“车”。
三天后君圭从冯府搬了出去,冯雍给他置办了一个大宅子,比不上冯府但也是十分讲究的二进房,三间北房,两侧耳房各一间,东西厢房兼备,设抄手游廊和垂花门。君圭一个人住,也没有女眷之类,老李选的时候就没要求带后置房,又配了一个厨子和一个小厮伺候着,比在冯府舒服方便的多。
君圭搬出去那天也送给冯泽一个好消息——他不用再扎马步了,以后每日君圭申时过来,教他两个时辰的武功招式,最基础的那种。
冯泽也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再加上上次金老二那事一搅和,倒让他勉强安下心来认真学武了。自打冯泽认命了之后就越发觉得会武功的人是真潇洒自在,他爹是地方官,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也没少接触,自然知道这些官腔文字上的游戏,位高者油腔滑调,受害者进退两难的状况他见得多了。但是上次君圭打了金老二的那件事也确实让他心里暗爽了好久,于是这个毛头小子认为有理说不清的事,拳头解决也一样。
冯雍来看过两次,冯泽越来越流畅的动作和红润的脸色让他非常满意,转头就又给君圭添了两个丫鬟去君圭的宅子里伺候着。
“胳膊抬高,手肘用力,重心后移。”君圭站在冯泽身后,手搭在他腰上向下压。
如果现在有外人站在冯泽面前的话一定会以为冯泽是在投怀送抱,他骨架比君圭小一圈,肩膀也比君圭低几公分,现在整个上身都贴在君圭身上就像君圭抱着他一样,两脚间还夹着君圭的一条腿——为了让他保持大腿使力。
冯泽眉毛揪在一起:“不行不行,我要倒了。”
君圭不为所动:“力气分一半给腰上。”继续向下压。
冯泽:“啊!等一下等一下!”
君圭把他的腿踢得更开,手掌在他腰侧重重拍一下:“别喊。”
腰侧被拍的这一下让冯泽本能的感觉不对,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和君圭正以一种极度暧昧的姿势贴在一起,而且越贴越紧。冯泽这颗十六年来只为毛绒绒而动的心突然狠狠的蹦了两下,震的胸腔里都在疼,他一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把君圭推开了,自己站在一边喘粗气。
君圭稍微瞪大了点眼睛,他还挺惊讶冯泽有这份爆发力。继而疑惑问道:“推我做什么?”
冯泽感觉脖子后瞬间充血滚烫一片,过快的血液流动甚至让他产生一种近乎于痒的错觉,他满脸惊慌的捂着胸口,说话都不稳:“我心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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