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弘手放在冯泽肚子下顿了一会儿,然后蹲在床前把冯泽双手搭在他肩上,一使力拖着他大腿把他背了起来,还不忘吩咐程思远取了披风系在冯泽身上。冯泽昏迷着不知道环住他,当朝大殿下只能弓着腰以一个极其猥琐的姿势保证冯泽不会掉下来。
程思远看的心惊胆战,他犹豫着伸手:“大殿下,不然臣背这位小公子出去?”
万俟弘上下扫一眼他的身板,貌似还算满意的点点头。不过程思远猜测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他弯腰太不舒服才同意。
万俟弘站着不动等程思远来接,程思远低头等万俟弘把冯泽放在床上,屋里一时沉默的诡异,然后万俟弘疑惑:“你怎么不把他接过去?”
程思远满脸纠结:“臣……臣……”
他吞吞吐吐,冯泽可能不舒服突然哼了一声,往小缩了缩,然后万俟弘说:“不用你了,我背。”
程思远很想解释不是他不想背,只是把一个大男人从万俟弘的背上换到他的背上需要一个中间步骤,即使那位小公子看起来不沉,也非常需要。
万俟弘背着冯泽走在前面,他走的缓慢又平稳,不至于让冯泽受到颠簸,左肩处硌着冯泽的额头,虽然他需要把腰弯的更狠才能让冯泽不向下滑,不过也好过……万俟弘想起方才冯泽下巴垫在他肩膀上,嘴唇软软的贴着他耳朵,呼出来的气全喷进耳蜗里,他心头忽然被狠撞了一下,一时间头晕眼花。
上了马车也是一个难题,他没办法背着冯泽坐在马车里,马车里也没有冯泽可以趴的地方,万俟弘开始思考把冯泽留在太医院的可能性。
最后,他干脆像抱小孩子一样让冯泽面对他坐在他的腿上,上身靠在他怀里,头搭在肩膀上。饶是万俟弘再风轻云淡也不免尴尬——这是实打实的一个拥抱,而且暧昧非常,虽然他抱的对象依旧处于昏迷。
万俟弘一只手穿过冯泽的腋下放在他背上,不由叹了口气:“若你不是冯……算了。”
就算万俟弘再固定着冯泽,马车也避免不了摇晃,冯泽到后期一直迷迷糊糊的哼唧,就算在耳边万俟弘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墨砚从黄鹤楼回来没见到自家主子,揪住一个擦桌子都伙计才知道有人行刺,屋里的人受伤了,听食客描述像是冯泽,还有一个人说受伤的人血流成河,被别人掳走了,八成没命了。墨砚直接软在地上号啕大哭,最后被回来找以辰打听情况的以辞带回了万俟弘的府上。
以辞最开始还向墨砚保证他主子一定没死,几句之后终于被他哭唧唧的墨迹烦了,干脆抱着双臂不说话了,墨砚见他一言不发,更怀疑冯泽已经死了,哭的直打嗝。
天寒地冻的墨砚就蹲在门口等万俟弘把冯泽带回来,听到马车声就抬起头擦擦眼泪看是不是他们,直到大皇子的马车终于停在大门口。
万俟弘抱着一大团被披风盖着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直接使了轻功,一瞬间就进了府邸。墨砚揉揉眼睛,刚才他好像看见披风下面有一只……脚?
是了!墨砚使劲吸一下鼻子,是冯泽的靴子!
墨砚扭头就往屋里跑,正看见万俟弘背对着他,披风掀开后万俟弘腰侧露出两条修长的腿,墨砚愣在门前——大殿下怀里的确实是他家主子。
万俟弘把冯泽放在床上,扭头呵斥墨砚:“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帮忙,他后肩有伤,让他趴在床上。”
墨砚这才惊醒,手忙脚乱的把披风解下来放在一边,然后扶着冯泽趴在床上,给他脱下鞋,然后哭着问:“大殿下,我家主子这是怎么了?”
万俟弘道:“替我挡了一刀,应该是因为失血再加疼痛而昏迷,你们暂时就留在我府上,哪里也别去,等他伤好为止。”
他说完就离开了,留墨砚在此照顾,把冯泽留在身边还有一个原因,万俟朔昌的人没伤到他又暴露了,必然心中不忿,但是一时很难再出手伤他或者使臣,那么冯泽就成了出气的目标,他一个小小的议官,就算死在府中也可以以一个“护驾有功”的名义搪塞过去,暂时还是把他留在眼皮子底下为好。
万俟弘走进书房,以辞正等在门口。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冷冷的问:“那个死士呢?”
以辞:“在地牢里,什么也不肯说,怕他自尽,喂了软筋散。”
万俟弘拇指和食指的指尖绕在一起摩擦了一下,眼睛里满满的不屑,与方才的万俟弘大相径庭,隐隐竟透出些嗜血的光芒。不过眨眼之后,他就又变成了那个沉稳大气的大皇子。他走到书桌后坐下:“他说与不说,都一样,那张皮才是重要的,可以留到明早。”
第13章 冯泽撒娇
翌日,朝堂上文武百官聚齐,寒冬腊月天还没亮就起来,饿着肚子赶来上朝,谁也不可能心情好,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没人说话,各自思量着自己那点事儿。司马丞相和御史大夫站在一起偶尔互通眼色,万俟朔宗看过去一眼,心里冷哼一声。
万俟弘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轻飘飘的扫了一眼万俟朔昌,然后走到前面停了下来。
万俟朔宗眉毛稍微挑了一下,眼皮下垂,低着头睫毛遮住眼睛,用只有身边几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对万俟弘说:“二弟昨日听到了些消息,不知属不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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