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武功高,又仪表堂堂,还没有去处,倒是个好人选。
“恩人你的意思呢?”冯雍笑成眯眯眼,满脸期待。
“也好。”
马车刚进城管家就来接了,冯雍掀起帘子招呼管家:“老李,上来吧,和我一起坐轿子,咱们快点回府。”
老李跟着轿子两腿飞快交替,人老了,跟着马车比从前费力的多,但他还是摇头拒绝:“老爷这不妥,我一个下人怎么能和老爷坐一个轿子。”
冯雍“啧”了一声,语气中多了些强硬:“哪来那么多规矩,我是老爷还是你是老爷,让你上来就上来罢。”
这个老李是从小陪着冯雍长大的,也可以说是带着冯雍长大的,十五岁的时候被买进府做了冯雍的小厮,那时候冯雍还是个刚过五岁的奶娃娃,老李几乎充当了半个奶娘。后来冯雍做了太守,老李就成了冯府的管家,仔细算一算,也有四十多年了。老李再过几年就要六十岁了,冯雍自然对他没有那么多规矩,又把他当兄弟,又把他当长辈。
老李颤颤巍巍上了马车,小心的坐在软塌边上,问:“老爷前面骑马的面生啊,是新招的马夫?”
冯雍背后垫了个软垫,舒舒服服的靠在上面“哪是马夫,是我的救命恩人,回来的路上遇见山贼了,他出手救了我。”
“山贼?!”老李拔高一度调,扑过去捏冯雍的胳膊,“老爷您受没受伤啊?啊?都还好吧?”
冯雍打小就受不了这个,从小老李就把他当个水晶娃娃养,就算他划破了个手指头老李都扎乎的像他截肢了一样,还因为这吓坏了他娘好几次。
冯雍哭笑不得,他拍拍自己给老李看,“什么事都没有,你就别大惊小怪了。还有啊。”他凑过身子压低声音告诉老李:“这人恐怕是失忆了,回去之后查查他的底细,没什么出入我想让他给泽儿做武师,教他点武功巩固下身子。”
冯雍嘴角上扬,用一种非常满意的目光看向前面骑马的人,“他不是嫌弃人家武师粗俗莽撞么,这个总行了吧,仔细看看还有点书卷气。”
冯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爹安排上了,正在府里逗小狼崽玩。前两日小厮拎着笼子,里面装着这小玩意儿要进厨房,半路被他拦下来,冯公子别的爱好没有,唯独这毛绒绒是心头挚爱,小狼崽连牙都没长全,一小团缩在笼子里,爪子还勾着笼子边。
“子玉把这小东西给我吧。”冯泽拎起笼子就占为己有了。
叫子玉的小厮跑回去和冯泽他大哥冯淮告状,小少爷蛮横又无理,抢我的狼崽玩。
冯淮笑:“不过是个刚满月的狼崽,也不能咬人,他想养就让他养着吧,你这一脸委屈是做什么,就这么稀罕吗?”
子玉脸鼓的像小包子,跺脚气哄哄摔门的走了。本来是炖汤给你喝,怎么就成我稀罕了,呸。
冯淮拿着笔站在案前看着自己的红木门吱呀吱呀晃悠,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敢情他是少爷了,还给自己摆脸色,该教训。
冯泽抱着自己的小狼崽去厨房讨吃的,厨娘给了他一碗羊奶,说狼崽太小了还不能吃肉。冯泽用手指捏起块酱牛肉扔进自己嘴里,和小狼崽皱皱鼻子。遗憾了,你吃不了,这牛肉还挺好吃。
他端起牛奶向外走,想了想转回来又捏了块肉扔嘴里,明明吃的是肉,嘴却像抹了蜜似的夸厨娘:“王姨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牛肉酱的比那醉仙楼都好吃。”
厨娘轻轻拍他一下,宠溺的笑骂到:“就小少爷嘴甜。”
冯泽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一手抱着狼崽,一手端着碗溜走了。
小狼崽最开始还缩成个毛球瑟瑟发抖,后来许是感觉到了安全的味道,在冯泽怀里拱来拱去,大着胆子伸出舌头舔冯泽的手指,冯泽的手上还有酱牛肉的味,小狼崽舔的特来劲。它还没长出牙,舌头软软的湿漉漉的卷着手指尖,冯泽一下一下小幅度晃手指逗它玩。
小东西懵懵懂懂什么也不懂,以为冯泽的手指就是这个味,没事就抱着他的手啃。牙床软乎乎,咬了冯泽一手指的口水。冯泽惩罚性的捏了一下狼崽的屁股,恶狠狠的说:“再咬我就把你蒸了吃!”
“你要把谁蒸了吃啊。”冯雍跨进门,笑着问自己的小公子。
“爹!”冯泽惊喜,把狼崽放在地上欢喜的跑过去迎冯雍。
冯泽是最会撒娇哄长辈的,长得好看嘴又甜,从他还是个娃娃开始就把冯雍哄的团团转,即便是冯泽犯了错也得由上面三个哥哥顶着,一点委屈也没受过。整个汀州都知道,冯家小公子可真是七窍玲珑心,整个冯府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冯泽抱住冯雍的胳膊带他往屋里走,让下人去泡茶。
冯雍叫住奉茶的婢女,叮嘱她:“泡三杯,快一点。”
小狼崽绕着冯泽的腿转圈,被冯泽掐着后颈提起来放在腿上。冯泽问:“三杯?等下大哥也来我这院子吗?”
冯雍摇头,答到:“我给你带回来个武师。”
冯泽不高兴了,他是真的不想学武功,又累又疼,每次练完功腿肚子都酸,那些武师给他揉腿说是放松,可是他一点也松不下去,感觉骨头都要被捏折了。冯泽嘴角也撇下去,哼哼唧唧窝在椅子上,边给狼崽顺毛边抱怨:“我不喜欢那些武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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